这时候,谢玉衡动了。 我俩骑的马明显受惊,前面两根蹄子高高抬起,半边身子都成了悬空状态,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惊鸣:“斯律律——” 我惊魂未定,迟缓地意识到,谢玉衡竟在撞上绊马绳前千钧一发的时刻转了方向! 危机就这样简简单单被化解,我半是愕然半是庆幸,也有一次对自己二人处境的艰难有了认知。思绪在短短时间内延伸、浮动,“幸好现在没在家里”“官府呢?难道就看着这些恶人横行霸道?”“当下是甩开那群人了,可他们毕竟知道了我们的方位” 无数念头挤进我的大脑,让我身上的僵硬更胜一筹,本能地更去依靠谢玉衡。 还没想完,思绪就被打断了。 看了它片刻,我猛地意识到:“这难道就是谢玉衡说的,‘这具身体拥有习武本能’?等等,不好!” 看到小箭尖端的怪异颜色,我牙关都在颤动。仍然惊惧,这当中却又掺杂了强烈怒意,扭头回望。 最前面几个人在运气狂奔,后头则是他们策马奔来的同伙。他们同时还拉着几匹没载人的马,待这些马到了奔跑的恶人旁侧,后者便猛地飞身而上! 我死死地盯着他,完全没发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再有—— 这一出一进,于我来说根本不费力气。后头传来“咚”一声巨响,可不就是那个胆敢伤谢玉衡的人倒在地上? 这时候,风隐隐约约送来他们的声音,仿佛在喊什么“少主”。 虽然已经知道太平门待那把弓极为重视,可连“少主”都出动了,还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手指动了动,望着仍在前追的人群,我开始思索。眼下,他们里头没冒出第二个使暗器的人。兴许是被我前面那手震慑到了,也可能是纯粹只有一个这方面的人才。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不过,我手上一只有一个毒箭,还是远远不够…… 轻轻一句“沈浮,抱紧我”。 这一动作的效果顷刻显现出来。若说前头马还只是在狂奔,眼下,它根本是疯跑起来!我被颠得头晕眼花,只看出马嘴旁的一点儿泡沫。余下便是风呼啦啦地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吹得我面颊生疼。 是什么?我勉强分辨它的手感,只觉得又些湿,有又些韧,长长一条…… 我:“呸呸呸……”这绝不是我反对谢玉衡的做法,只是他头发确实客观地钻到我嘴里了,“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这下听清楚一点,“嗯,可惜不能像之前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其他的,说白了不是和我俩之前在镇子里的生活状态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