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俩进门的时候,粥已经熬上了。 我看他炒酱,最开始还会关注锅里,后面注意力却开始转移。 谢玉衡身处其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擅自决定是后一个选项,因为弥漫在厨房里的香味已经能证明这点。既然随口掰掰也能成功,我信心大增,和他讲:“然后把肉切成丝,和这个酱一起炒。再切点黄瓜、葱丝。对了,还有饼。” 我:“哎呀,你给我一个盆子,一点水和面粉,我来我来。” 不得不说,弄清楚我的思路之后,他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再把甜酱肉丝、黄瓜丝、葱丝一起卷在饼中,谢玉衡若有所思地尝了一口。 “让我也尝尝啊,”我叫谢玉衡,“喂喂,你别吃完了。” 太生份了。咬下卷饼的时候我心想。如果是我,应该会直接把自己手上那份给他。 谢玉衡又把他手上的半个饼放下来,回答我:“有。” 正想对第六个下手,谢玉衡阻止:“沈浮,你不能吃太多。” 这个念头在我俩回到卧房之后发生了变化。谢玉衡在床边叹气,说:“应该早点把你拦下来。” 谢玉衡端详我,手指轻轻动了动。 上头正结了杏果,一个个青油油的,看了就让人口水直流。 我小声说:“可是真的难受。” 我专注于后一种情绪,断然忽略前者。这时候,又听到谢玉衡轻轻叹了口气。 我:“嗯——” 原本以为他只是略表心意,等他的手放到我肚子上,我才记起来,他会武功。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呵欠,喃喃叫:“谢玉衡。” 我说:“你身上好香……”话音落下,便一个激灵。 同时也忐忑。不知道此地是怎样风俗,对一个男子说他“好香”算不算冒犯……怀着这样的担忧,我紧张地看谢玉衡。便见他也露出怔忡模样,低下头,在自己手腕上轻轻闻嗅。 “是有点香。”在我踟蹰的时候,谢玉衡却笑了,“之前都没发觉。” 谢玉衡还是笑,只是没接我的话,而是道:“你知道我刚才是往你哪个穴位灌了内力吗?” 谢玉衡戳我:“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功夫经常失灵就算了,怎么这种基础都不记得?不行,我画个穴位图,你好好学着。” 谢玉衡又斜我:“镇上学堂的功课我也取了,你想先做那个也行。” 合理怀疑谢玉衡在打击报复,可惜没有证据。 “你说‘先’,”我迟疑,“难道?” 我觉得他在吓唬我,但还是配合道:“还能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