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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嫌弃你,再说你也不臭。”白芙裳攀着她肩膀往里拉,把她扯到身边来坐好,“女人再怎么出汗都是香的,香汗淋漓,知道不?”赵鸣雁在秋千上坐实,白芙裳两手按住她的肩,下巴垫上去,“我最近帮你打听了,孩子学籍在乡下,要转到市里,不太容易。”前阵子赵鸣雁给她出主意,到寄宿高中附近租房照顾昆姝,尝试让这对母女和好,为的就是现在。虽说白芙裳一早就答应帮江饮安排学校,但赵鸣雁向来谨慎,凡事喜欢多手准备,以防万一。果然,这女人要使幺蛾子了。赵鸣雁顺着她意思,“那怎么办,是不是要花钱?”“钱我有的是,要只花钱就能解决,倒还容易。”白芙裳往她耳朵边吹气,看血色点点自耳廓蔓延,好玩“嘻嘻”笑,“你好容易耳朵红。”赵鸣雁木着脸不说话,等她下一句。她两根手指捏一下人家软软的耳垂,沿下颌线缓缓滑至唇际,“表情这么严肃,装得倒是挺正经的。”白芙裳发现了,赵鸣雁是妥妥纯情挂,乍然听见什么情啊爱啊的,都能让她不自觉地皱眉头,闲来坐在一起看电视,里头演员亲嘴,她都会借口喝水提前走开。“你以前没谈过恋爱?没谈恋爱直接结婚?”白芙裳对她过往感情经历很好奇,“就没有人对你说过‘我爱你’吗?”“你刚才说学校,我能帮上忙吗?”赵鸣雁提醒她别忘了正事。“急什么。”白芙裳顺着她胳膊一直摸到手腕,手指细细摩挲在内腕皮肤,“要上好学校,除了花钱,还得走人情。而我这个人一向好面子,不太喜欢求人,这可真是难为我了……”“那怎么办。”赵鸣雁真诚发问。“看你表现啰。”白芙裳在她手心里画圈圈,“有时候我真不懂你,你对我到底是下属对老板的迁就,还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孩子在委屈求全呢?”“你喜欢哪一种就是哪一种。”这几个月进展飞快,赵鸣雁早就摸熟她了。“我喜欢最后一种。”白芙裳再次抚上她的脸,“强人所难,别有情趣。”赵鸣雁轻轻“啊”一声,“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挣扎吗?”她把脸偏向一边,“太太,别这样——”白芙裳伏在她肩上笑。那时候她们其实都不当真,没结果的事何必当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小半生的人情世故打磨得八面玲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心里清楚得很。可正是因为这份不可能、没结果,反倒无所顾忌起来,借这份“特权”和“委屈”来抒发自己。“在哪里?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白芙裳同她商量。“我的房间小。”赵鸣雁说。“小的才好嘛,不然你老是离我远远的。”白芙裳口吻已经是情人间亲昵的埋怨。赵鸣雁态度坚决,“以后孩子要住进来的,还是稍微区分一下吧。”“那我就依你。”白芙裳捏捏她手指。“有个事。”赵鸣雁还有顾虑。白芙裳嗓子里“嗯”一声,示意她说。赵鸣雁转过脸,“这事犯法吗?”“不犯法。”白芙裳认真科普,“顶多说你这个人道德有瑕疵。”她顿了顿又问:“你介意自己道德有瑕疵吗?”“我不介意。”赵鸣雁一本正经。话说完,两人起身,同时左顾右盼,又互相搀扶着笑作一团。“有什么了不起!”白芙裳揽住她的胳膊,“他们行!我们凭什么不行!”赵鸣雁挺直背,以昭示自己足够光明磊落。晚饭后,家里的活干完,赵鸣雁回保姆房洗过澡,坐在靠墙的一张小桌面前试着打扮自己。她桌上有一些化妆品,是白芙裳给的,她不太会用,只涂了层口红,末了觉得太招摇,用纸巾擦去大半,盯着镜子看一阵,抿抿唇,又担心颜色太浅白芙裳看不出来,误会她没有准备,又擦了一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注意到眼尾微微扬起的愉悦弧度,猜测这大概就是白芙裳口中“恋爱”的感觉。别样的欣喜、甜蜜。陌生又新奇。十几年的婚姻并没有让她们体会到爱,在那个年代,没有爱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家更在意婚姻中取得的实惠,并不是玄而又玄的感情。赵鸣雁回想自己的少女时代,为什么会想到结婚呢,为什么是结婚之后才想到离开家去城里打工赚钱,而不是像男人那样独自背上行囊离开,并夸下海口要娶个城里女人。是女人身上没长腿吗?她现在去想,太奇怪了,周围人结婚,她也跟着结婚,周围人生孩子,她也跟着生孩子。她不仅没长腿,还没长脑子。女性意识的崛起之路缓慢而沉重,在父权社会强压下,每一次抗争都异常艰难而孤单,更要说服自己去破除社会以及自身画地为牢的规训和偏见。赵鸣雁走出房间,走在通往别墅的鹅卵石小径上,隐隐察觉到自己想通了什么。想通的那团模模糊糊的东西里,还夹杂一丝无所顾忌的报复。带着点狠劲儿,报复她过去十几年的浑浑噩噩。推开虚掩的大门,合拢,反锁,赵鸣雁关闭头顶那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借手机电筒光无声无息走到二楼。房间门也为她虚掩着,在走廊投下一线暖黄的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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