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月有点后悔来打羽毛球了,他高估自己的体力了。 “不打了,去休息下吧”季旦年从另一边走过来,顺手拿过何暮月手里的羽毛球拍,扶着他的肩膀走路。 两人坐在阴凉处,季旦年将羽毛球拍放到旁边,扫了一眼何暮月正在按右臂的手。 指节摩挲着右臂紧贴着软肉的衣服,不轻不重的力度舒服得何暮月稍眯起眼睛。 “不摘口罩吗,汗浸湿口罩会很难受的”季旦年转头看着何暮月,视线停留在他的口罩上。 “我陪你去吧,看你没多少力气了” 但还是被扶着去了厕所,何暮月捂脸,他真的没有那么虚啦!!! 何暮月以为季旦年会问他为什么,但季旦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还帮他把有点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到耳后,不知到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耳垂。 洗了把脸换过口罩后,何暮月正想把用过的口罩给丢掉,但发现这里没有专用的垃圾桶,只好先在手上拿着准备一会儿再丢。 季旦年不着痕迹的视线扫过何暮月沾了水痕的脖子,又转到他拿着的口罩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何暮月就开口解释“这里没有那种专门扔口罩的垃圾桶,我怕随便丢不好,毕竟要注意一点” “啊?不。。不用了,季旦年你指个方向给我就好,我自己去丢就好了”何暮月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想着这样太热情了,不过他老麻烦别人也不好吧。。。 “那好吧,谢谢你”何暮月有点迟疑,但是对于自己跑的速度他还是了解的,于是何暮月把口罩折起来递给了季旦年。 看来是真的要下课了呢,何暮月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 季旦年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男生的照片。 季旦年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 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是心里已经骂惨了。 他以为要在这等很久才能走,都打算闭眼躺水里睡了,但突然有人撑着伞站在他面前,又递给他一把伞,语气关切地说“那个。。。兄弟你没事吧,这么大的雨你别坐在这里了,赶紧回家吧” 季旦年有些楞楞的接过伞,脑袋空白的看着他离开,随后又注意到有张照片正浮在水上,他伸手捡起来,发现是那个人掉的照片,想抬头叫那人,但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何暮月。 他想了想今天打的羽毛球,感觉好开心,好久没打羽毛球了,高兴得让他感觉在床上转了365个托马斯回旋一样爽?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关了灯,闭上眼睛睡觉之前他不知道又怎么想起季旦年了,对于季旦年的印象,他之前一直以为季旦年是个bk,完全不跟人说话的那种,就以为是那种非常冷漠没有多少感情的样子。但接触下来发现他是个热情的小伙汁呢,对人很友好很善良,真是个大好人是他太刻板印象了,必须反思必须反思。 他的耳尖也不知道为什么泛着些许薄红,口罩里还嘟囔着有些不满的声音,“季旦年!!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看了”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感觉怪变态的。 “可是我觉得你好好看”手好看,眼睛好看,哪里都好看,好看得我时时刻刻都想盯着你。季旦年眼角弯弯地对他笑,说出的话像春日里的繁花盛开一样让人愉悦,而且他说的时候表情还很真诚,让人很难怀疑是装出来的。 “嗯嗯,所以我都是下课盯着你看” 这人真是有毛病,老盯着他看干什么,虽然转学之前大家的视线确实老集中在他 何暮月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挺澄澈的,没有一点阴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季旦年像条缺爱的小狗一样,老带着期待的目光望向他,似乎是想让他问些什么,可是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呃这个,我。。。”何暮月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裤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生病吗?可是一直戴着这个理由好牵强。 何暮月觉得这好像是老母鸡保护孩子一样。 用手想抓住季旦年作恶的手,季旦年反而单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另一手不停挠他腰,痒得何暮月腰肢发软。 “纯路人,不懂就问他们一直这么南通嘛?” “何暮月一转来,季旦年不就跟痴汉一样贴着他吗?”磕磕瓜子。 “啊你这。。。”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啊好的。”听到有人叫他,何暮月便扒开季旦年的手,快步走出教室。 喂喂你干什么!惊得何暮月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呃,谢谢你”何暮月有些尴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还有为什么要说他漂亮。。。 ?这种桥段,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来找他要联系方式吗,为什么是男的?他就那么吸引南通吗??? “没关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之后加就好了”那人强硬地把一张纸条塞他手里后又着急离开了。 季旦年抬眼扫了下纸条,发现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那个人说想要认识我,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加他,可是不加也不太好吧”何暮月随手把纸条塞进课桌里,算了先听课,之后再说吧。 放学之后,何暮月急匆匆地往厕所走,水喝太多了快憋不住了,等到上完厕所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真爽! 回到课室之后,他走到自己座位前蹲下来找那张纸条,真奇怪,怎么不见了,他明明是放在里面的,难道是被风吹走了吗? “你还没走吗?”说来真巧,他居然和季旦年坐同一班公交。 好像日漫哦,何暮月呆怔了一秒。 不是有句话吗?男的对兄弟说的情话比对女朋友说的情话还会。 何暮月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张纸条,所以他放弃了。纸条也许不小心被风吹走了,说不定哪天会自动会到原处呢,算了先回家吧。 季旦年牵起他的手,不经意地斜着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垃圾桶,嘴角似乎还带着有点嘲讽的意味。 “没什么,走吧”季旦年摸了摸他的头。 季旦年笑了笑,又迈了几步到他身边,穿过掌心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