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器材室,不知道哪些缺德的人把好多羽毛球拍都用坏了,何暮月左翻右翻也没找到两个完整的。 何暮月想逃开,但季旦年的前胸紧紧贴着他后背,根本起不来,高大的男生贴在他身上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身上的薄荷味沾染着何暮月的衣服,惹得他指尖都轻微颤抖了。 他那时正好在洗手台低下头洗脸,抬起头想伸手去拿纸巾擦脸。 “我去,你干什么!”何暮月睁开眼睛,瞪着那人直接爆了国粹。 “阿月,你真可爱~像只小猫一样瞪着我,漂亮死了。” 那男生缓缓接近他,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全盖在何暮月身上。 “不是。。哥们,我们有什么仇吗?好好说好不好,别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哈!”何暮月嘴唇都颤抖了,身体紧紧贴着门板。 “阿月,我好喜欢你,你不明白吗?” 看着男生靠得越来越近的身体,何暮月疯狂敲门,捶得他手又痛又红。 心中的恐惧不断延伸,但当男生的手要碰上何暮月的肩膀时,门突然被撞开了,吓得他俩都往后一退。 但后面那男生跟着了魔一样,看到那么多人来了都要往何暮月身上扑。 一旁愣住的同学见状纷纷冲过来将那男生按在地下。 那男生的脸被紧按贴着地板,眼睛却死死往上盯着何暮月看,赤裸裸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衣服剥下一样,何暮月只感觉心里发冷。 何暮月羞得脸都通红,气愤地转身直接离开厕所。 真是可怕,如果没人来帮他的话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他用脚趾想都知道! 如果再发生那种事该怎么办,还会有人来救他吗? 直到这个学校,当他戴上口罩后,那种情况都没有了,同学们十分善良和热情,虽然有时候热情过头了吧,但至少没有那种漆黑浑浊饱含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了,他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只见季旦年拿到两个完好无损的羽毛球拍对着他殷勤地笑了笑。 “好,我们去找个场打吧”季旦年又准备拉起他的手。 季旦年牵住他的手又顺手捡起两个羽毛球,两人快步走到羽毛球场上去占了个位置。 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往两边撇开,因此漂亮的眼睛展露无遗,耳朵也红通通的,手臂关节处也因为运动变得粉粉的,身体有些无力的晃荡,整个人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何暮月只感觉好累,太久没运动过了,右臂都快要废了,又酸又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按吧。”不等何暮月回答就轻轻拉起他的右臂,用手指帮他按摩酸痛的地方。 “谢谢你,季旦年同学真是个好人”何暮月感觉他按过的地方都变得没那么疼了,果然力气大的人按起来就是很舒服。 “那我去厕所洗把脸再换”何暮月用手拨开了有些遮眼睛的头发。 “倒也不必啦。。。” 等到要摘口罩的时候,何暮月有些尴尬地对着季旦年说能不能让他先出去。 何暮月松了一口气,季旦年同学可真是贴心而且还没有那么多的疑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爱贴着他,不过可真是个完美的同桌。 何暮月出了厕所后对着等候‘多时’的季旦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知道旁边有地方丢,不过有点远,给我吧我帮你扔”季旦年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东西,但过了两秒对他伸出掌心。 “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好,而且快下课了,集队去晚了不好。”季旦年向他靠近一步,语气更加轻柔,桃花眼也笑得更弯。 季旦年拿过后就转身离开了,似乎有点急切。 但没过一会儿,季旦年就回来了。下课铃也正好响了,又牵起他的手说“走吧,去集合。” 看样子拍的时间还挺久的,画面中的人穿着校服,笑得青涩又可爱,肤光如雪,明珠美玉一般,漂亮精致得像个瓷娃娃,特别是那双眼睛,通透明亮,如一泓清泉般明澈,看起来乖乖的,季旦年忍不住伸手抚上照片中那人的脸庞。 他当时正顶着个炸裂的头发和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暗黑妆容蹲在理发店门口下面的小棚里。 因为要开学了,这发型不让进学校,说是什么给学校形象抹黑,所以季旦年非常不乐意的来理发店准备剪个头发,毕竟他觉得这造型挺帅的特别酷,而且能把他傲天的气质展现出来。结果到了这里,理发店居然关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暴雨倾盆,风又刮得厉害,搞得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小棚子下狼狈地躲雨,心里面只想把地球给炸了。 季旦年看着他拿着伞的手被雨淋湿了些,雨珠从白皙纤细的指节中滴落下来,这人手生的好美,季旦年心里一跳。顺势抬头往上看,雨伞刚好遮住眼睛,只能看到小巧挺立的鼻梁和红润浅笑的嘴唇,他身上还沾着些水珠,从脸颊旁顺着滑落到锁骨上,再延伸到衣服里。纤细的腰身被湿了的校服牢牢贴着,勾勒出的美好让人遐想。季旦年觉得自己好像一见钟情了,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不停跳着,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要犯心脏病了。 季旦年手里拿着一个口罩紧贴着放在胸口,趴在桌子上,神情有些落寞,痴痴地盯着电脑里的照片。 何暮月侧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加了季旦年的好友。 何暮月之前只要一拿起羽毛球拍,大家担忧紧张的眼神就不停地往他这边跑,唰唰唰的目光搞得他慌张不已,本来就不灵活的动作变得更僵硬了,跟他对打的那个人也生怕他太累一样,用的力度也不是很大,像是在和年过八旬的老人对打。何暮月觉得这打得也太水了吧,尴尬得他都不好意思再上场了,所以之后都没怎么打过了。 何暮月用手有点尴尬地往上拉了拉自己的口罩,口罩将他的脸挡得更严实,他又撑在桌子上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相处的时间变久了,何暮月发现季旦年老盯着他看,难道是喜欢他吗?哈哈,怎么可能,这人可能脑子有点抽,何暮月默默叹气。 但何暮月只觉得有些无奈,用手撑着脸看着他“我可不这么觉得啊,还有你上课可不能不认真听讲啊,高中的课落下了很难补上去的” 。。。无语,何暮月转过身去不想说话。 何暮月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挺澄澈的,没有一点阴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季旦年像条缺爱的小狗一样,老带着期待的目光望向他,似乎是想让他问些什么,可是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呃这个,我。。。”何暮月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裤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生病吗?可是一直戴着这个理由好牵强。 何暮月觉得这好像是老母鸡保护孩子一样。 用手想抓住季旦年作恶的手,季旦年反而单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另一手不停挠他腰,痒得何暮月腰肢发软。 “纯路人,不懂就问他们一直这么南通嘛?” “何暮月一转来,季旦年不就跟痴汉一样贴着他吗?”磕磕瓜子。 “啊你这。。。”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啊好的。”听到有人叫他,何暮月便扒开季旦年的手,快步走出教室。 喂喂你干什么!惊得何暮月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呃,谢谢你”何暮月有些尴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还有为什么要说他漂亮。。。 ?这种桥段,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来找他要联系方式吗,为什么是男的?他就那么吸引南通吗??? “没关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之后加就好了”那人强硬地把一张纸条塞他手里后又着急离开了。 季旦年抬眼扫了下纸条,发现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那个人说想要认识我,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加他,可是不加也不太好吧”何暮月随手把纸条塞进课桌里,算了先听课,之后再说吧。 放学之后,何暮月急匆匆地往厕所走,水喝太多了快憋不住了,等到上完厕所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真爽! 回到课室之后,他走到自己座位前蹲下来找那张纸条,真奇怪,怎么不见了,他明明是放在里面的,难道是被风吹走了吗? “你还没走吗?”说来真巧,他居然和季旦年坐同一班公交。 好像日漫哦,何暮月呆怔了一秒。 不是有句话吗?男的对兄弟说的情话比对女朋友说的情话还会。 何暮月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张纸条,所以他放弃了。纸条也许不小心被风吹走了,说不定哪天会自动会到原处呢,算了先回家吧。 季旦年牵起他的手,不经意地斜着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垃圾桶,嘴角似乎还带着有点嘲讽的意味。 “没什么,走吧”季旦年摸了摸他的头。 季旦年笑了笑,又迈了几步到他身边,穿过掌心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