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实正在小心地给一条毛巾消毒。 她要很小心才行。她攥着那条消好毒的毛巾,静悄悄立在床前。 她其实真觉得他是铁打的呢。刚和他熟悉起来便发现了,特训比赛连着搞才喊完累死累活,他下一秒依旧能在她身边生龙活虎胡搅蛮缠。 真是一团糟。擦着擦着结果又新发现几条浅伤口,那些深伤口还往外渗血,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划了自己多少下,左手臂上蓝玫瑰的藤蔓也被染成红色,这个纹身好像对他意义很重大的吧,他要再醒来看到这个纹身估计会懊恼一阵了。 不知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如此差,身边却一个人都无,也难怪他要崩溃。她拿手指轻轻地把他眉心的蹙痕抚平,他原来可能也有病史,内斯从他衣柜里翻来了药,他不吃,没办法,他们就磨碎了偷偷掺水里给他喝,他大概很忌讳谈起这个病吧。 “嗯。”亚实把毛巾放腿上,“还要给他缠绷带。” “那你要小心点,他才睡着,睡得好像不太安稳。”亚实叮嘱道,手轻轻抚了抚床上人宽宽的手掌。 亚实都懒得训他了,站起来欲走,结果一股大力从她手上传来,害她差点跌在床上,她以为是内斯,正要拧眉生气,发现竟然是凯撒。 哎,行吧。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床沿。 “算啦,看来他不想我走。”亚实无奈,“也行,反正我也没出多少汗,待会他完全睡着了再去刷个牙洗个脸。” “看你说的什么话?!”亚实压低嗓子瞪他,“幼稚!” 看他一副不以为然样子,亚实又气,开始数落他之前的不是,“你看看,你教训他就教训他,趁他不能还手给他揍成这样,你就是幼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放屁!他哪是被你打醒的,分明是他爷爷的功劳!”亚实突寻思起一事,“对了,你之前说他答应了他爷爷,答应了什么啊?” “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胡诌了。”亚实感慨,“你不觉得你跟凯撒他越来越像了吗?” “亚实你觉得……凯撒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缺点啊。内斯心里吐槽。 她分明也很像凯撒啊,两头犟驴。内斯压下想法,尝试表达自己的理解: “谁?凯撒?” “他很不安。你也听到了,那个骄傲到下巴看人的凯撒竟然会有承认他是丧家犬的一天,他在害怕着什么,尽管现在我们还无法知道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嗯,再加上人又犟,我没见他真正放松过自己。”他眉心的皱纹就说明了这一点。 你自己也是啊。 这会内斯也被拉到床上了。 “我不想睡他这边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