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孩子留了下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这七年的结局,她逃避了整整七年,等到整理好心情后,她带着池还在老东街住下了。 …… 一种想要证明自己不应该被抛弃的执念。 这样的不安定状态中,她无法从自身和池昌明身上找到安全感,日积月累演化成了对池还的严苛。 何云裳克制不住地发冷,眼眶中的泪水毫不停歇地向外涌,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何云裳缓缓抬起头,看到了池还。 她这才注意到,池还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一件不太正式的黑色t恤,发丝之间一个藤蔓形状的耳骨夹若隐若现。 池还的手举了很久,但何云裳只是一动不动地流着泪看她,于是他抬起手,用纸巾把她下巴上悬着的泪擦掉了。 何云裳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梦中的情节都蒙了一层雾,只有两端池还的模样清晰起来。 何云裳抬起手,池还以为她是要接纸巾,等她手指碰到纸时就把手收了回来。 何云裳沉默地擦干净脸上的水渍,说了声:“谢谢。” - 何云裳在墓园在不管不顾地倾吐完回忆和那句意味不明的“对不起”后就没有再开过口,回家后径直上了楼。 池还摇摇头:“让人叫过了,我们先吃,一会再把她那份送上去。” 刚动筷子,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何云裳脱掉了病号服,换上了一条居家的白色长裙,缓步走到餐桌旁,拉开池还旁边的椅子施施然坐下了。 池还和陈庆月对她的到来都有些诧异,而何云裳却毫不在意地开始夹菜。 “妈,吃饭。” 陆鸣不知道何云裳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是滴水不漏地摇摇头。 从何云裳执意要和池昌明回去后,两人几乎没再见过面,更别说这样叫她。 池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再张口。以前和池昌明一起吃饭时,何云裳也会给他夹菜,但今天这顿饭,虽然没什么言语,却让池还想起了老东街的时候。 “她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看惯了医院中她情绪起伏大的样子后,外婆看着和医生一起上车的何云裳,叹了口气。 人都离开后,池宅又安静了下来,池还站在客厅里,抬头看楼上的走廊。 他上前几步,从后面抱住池还,问:“在想什么?” 陆鸣沉默了一会,拉着池还往旁边走了一步,沐浴在阳光之下。 “暖和些了吗?”陆鸣问。 他伸手抱住陆鸣,轻轻蹭了他的脸颊:“你身上很暖和。” 他们这样安静地待了很久,直到太阳角度变换,阳光快从他们身上移开了,陆鸣问:“你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吗?” “一会去趟超市吧,晚上我做饭。”池还从陆鸣怀里抬起头,晒久了太阳,眉眼间有些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