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生计,也只能算我的生计。” 二毛有些呆愣:“你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二毛挠头转移话题:“走走走,进屋了。” “二毛,进来帮忙。”任舟在里面喊了一句。 “我想去二楼一趟,你也上去吧。”池还望向陆鸣。陆鸣和其他三个人都不熟,在下面待着可能会不自在。 林叙之朝厨房里面看了一眼,说:“应该还要一会,你们可以先去楼上,到时候叫你们,一起吃或者拿上去吃都行。” “里面楼梯通的是间小休息室,任舟有时候在那睡午觉,平时他住隔壁修车铺三楼。”池还一把把地翻找手里的钥匙,终于在里面挑出一把插进了锁眼里。 “最开始是长租,现在是把这栋楼买下来了。这栋房子也是任舟的,当时以为他没有收入,一楼门面我也用不上,让他继续待着了。” 两室两厅,房子里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有些空荡荡,家具明显不太全,有些看得出来是新添的。地板还是旧式的花砖地,但收拾得很干净。 他的手指擦过窗棂,指尖不出意外地有灰尘:“有段时间没来,落了点灰。” “不算经常,只是想起来时会过来。”池还背靠窗台转过身环视一眼屋内,说,“有点简陋。” 客厅的墙面上贴了半墙池还的奖状,家具上大都盖了布艺装饰,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曾用心经营过。 五点半,正是日光柔和的时候,暖黄的光越过对面的屋顶斜斜照过来,描摹过池还的发丝,空气中有细碎的尘埃浮动。 “你……腺体还疼吗?” “我能看一眼吗?” 陆鸣转头看他:“真没骗你,我和你相反,从小就不怕疼。”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池还抬眸看向陆鸣。 明明……他并不值得。 这个问题一下把陆鸣问住了。 最开始是出于好奇,到后来对池还产生兴趣,再到发现两人的共通之处而产生的惺惺相惜,直到现在,一种他也分辨不明的情感。 陆鸣停顿片刻,这样回答:“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朋友。” 池还看着他,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 “我骗了你。” 池还眼睫低垂,让人看不清情绪。 这个答案让陆鸣有些出乎意料,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那天我放学回家,刚好撞见他们吵完架,我爸摔门离开。” 进到别墅后,他看见何云裳坐在地上沉默地抽着烟,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何云裳松开池还的手,小猫一跃而下,从没关紧的别墅大门缝中跑走了。 她掀开池还的衣摆,在零星的淤青痕迹中,找了脊椎旁一处不明显的地方,把手里的烟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