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认识那个仪器，那是做常规腺体检测时，固定在脖子上的。 看起来就像个精简版的检查室，又或者说，实验室。 “陆先生，腺体扫描大概需要十分钟，我能否和你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 “好的，”林叙之取下白大褂前装着的纸笔，“那我开始了，请问昨晚你有感受到池还的信息素吗？如果有的话，那时候池还的身体状况如何？” “有，当时池还似乎在发烧，看起来很痛苦。” 也难怪当初陆鸣闻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只觉得他是常年住院的病人，没往医生上想。 又问了个问题，陆鸣都一一回答了，甚至做了补充说明。 诊疗室。 “怎么了？”池还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你被标记了。” 诊疗室内。 “所以昨晚，临时标记成功了。”陆鸣说。 诊疗室只有两条凳子，池还在外面随便搬了条进来坐在陆鸣边上，林叙之对面。 池还脖子上的白色仪器还没有取下——做完检查后，保护仪器还需要佩戴十分钟才能取下，鉴于刚刚被标记，腺体敏感而脆弱，林叙之让他二十分钟后再取。 “池还和一般的oga不太一样，只有在发热期时，腺体才会产生信息素。正常情况下，他的腺体只会散发不带信息因子的不完全信息素，这种味道只有香味，感觉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可以闻到，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一样。” “除此以外，发热期的表现也不太一样，oga发热期一般表现为对信息素的精神饥渴，池还的发热期除了正常症状，还表现为高烧、乏力、嗜睡，以及生理疼痛，普通的抑制剂对他没有效果。” 林叙之看向池还，眼神询问：“能说吗？” 接收到池还的讯号，林叙之才继续开口：“并非天生，池还这样是因为腺体受损，受损原因是注射了不稳定的药物。” “池还之前使用的一直是特制抑制剂，但他的腺体抗性一直在提高，发热期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只能不断加重剂量，但这是个恶性循环。” “其实对池还来说，平稳度过发热期最好的办法是标记。之前我们没有考虑过这个方案，因为难以实现，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 林叙之停下，有些犹豫地看着陆鸣：“作为一个医生，从治疗层面考虑，我的建议是，在研制出更高效且无害的抑制剂前，尽量通过临时标记来缓解症状。” “不需要。”池还闷声开口。 “林叙之！” 林叙之蹙起了眉，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对两人说：“抱歉，有病人来了。病房现在空着，我想，你们现在或许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池还跟在他后面出去，快走出治疗室门口时，林叙之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