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重要。是那种能让我细胞都沸腾的重要。” 蔡徵超是医学博士,他怎么会不知。 最后的呢喃显得尤为无力,没办法究所以然。 对于管锌,他没有第二计划。所以他只能在信息里写“与友长兮”,尽管他从来没想过与管锌只做朋友。 并非有意听蔡徵超和靖岳的对话,像只是渴了要喝一杯水那样,他走过来很随性地坐下。 管锌对着蔡徵超如是讲。 管锌对着靖岳如是讲。 管锌和靖岳分开的时间,蔡徵超走了进来,或者用“从门缝里挤进来”形容更贴切一些。管锌既不是真小人也不是假君子,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蔡徵超的喜欢,于是喜欢变成了蔡徵超的私事儿。 蔡徵超知道。那时他教管锌抽烟,又或者喝得大醉,偶尔能从管锌嘴里撬出关于靖岳的一星半点儿, 蔡徵超把玩着刚从烟盒里抽出来的烟,扯了下唇,“爱你是我的事,因爱你而做的所有事对我来说就是值得的,也不算耽误。” 蔡徵超很感谢管锌送给他这六百多天。 蔡徵超干完了酒杯里最后的酒,离开了,没让管锌和靖岳中的任何人送,亲眼看他们相爱这件事在他清醒的时候不算太难,他至少还有克己复礼的能力,而在他酒醉的意识里却不被允许。 世人很难释怀上天的安排,明明相爱又不能在一起的,明明不爱又偏要遇见的,明明动了心却要逃离的,明明不曾情动却要千不该万不该的。 5 靖岳环过去,用了些力,像是告诫,也像是祈哀,但求疼,但求生,但求管锌此生不离开。管锌回应似地环绕,像是蹭了蹭那样地吻了吻靖岳。 靖岳是喝得有些醉了,本来酒量也欠佳,他抵在管锌的肩膀。 “为什么? 上一次见靖岳喝醉还是在那年除夕,他也有貌似无理的要求。 他吻在眼眸有睫毛的倾动,他吻在鼻尖儿有轻微的气息,他吻在脸颊有脸红的温度,他吻在嘴唇有情动的湿润。 “我爱你,阿靖。 多少遍管锌都会讲,永无休止都可以。 他是命运的胆小鬼,可他的爱很虔诚。 也许管锌自己都没有细细想过,他并非总想寻死觅活。他照本宣科地翻学,做实验,研究课题,毕业,过那些对他来说实际上都无差别的节日,见一些重要但更多的是不重要的人,回到家后却常常什么都不做,只是枯坐,不喝酒就睡不着然后把自己喝醉睡去,在睡眠中断片以为这样就可以早些触碰到翌日的晨晖。 曾去旅行的那一趟,他和靖岳一起坐在露台看海天一线,耳边是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管锌想起一句歌词,淡淡念白--蓝色是忧郁。靖岳那时候轻轻地揉捏管锌的手指,再覆上他的眼,缓几秒再落下。那几秒的一叶障目的时差已经分不清是落日还是日出,所以可以理所当然地分不清是太阳被托起还是它即将要坠入。都不重要。 是那种万物有了力度和热源后欣欣向荣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