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管锌停了两秒，问道，“你以为我想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你来？以为我怕你看到我成长的环境多差？以为我怕你知道我家里这些破事儿？以为我怕你知道这一切就把我推开？”管锌抬眼目光灼灼地望向靖岳，眼眶红得像充了血，“我不怕，靖岳，我不怕。” “我怕，管锌，是我怕。”靖岳轻轻扳动正对自己的身子，“先去买奶粉。” 这是镇子上最大的超市了，能选择的奶粉品牌也并不多，紧着贵的挑，好在俩人还知道这东西分时段，没错买个大龄儿童的罐。就在那超市把奶瓶也顺带买了，那卖货的阿姨热情，也许是看俩小伙儿帅气，也许是看小婴儿可怜，又或许是单纯搭个手，帮手烫了奶瓶，还手把手教如何冲奶粉，喂奶粉。 “太小了，我怕一用劲儿给弄坏了。” “不用，坏了我赔你新的。”靖岳说完兀自乐呵一笑，见管锌抻着脸，又忙认错，“我说错了，弄不坏。” 管锌拉的手没放下来，就扶着靖岳的胳膊，靖岳又憋着欢喜“嗯”了两声，由管锌拽着往回走。 回埔山的路上张队接了个电话，因为开车所以开的免提，听起来就是那年轻警察的声音，说是施胭醒了，但没闹，好像又恢复正常了。张队说着尽快回到，但毕竟山路崎岖还是安全为主，也没狠踩油门。 小婴儿好像笑了笑，靖岳也笑了笑。 4 视线再往后，瞅见管锌后面跟了个怀抱孩子的男青年，双方互相猜身份能猜个大概，靖岳还是敬意地朝俩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韵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你好好说话！”管霖话没说完，施胭在房间里又哼哼唧唧起来，管霖也撕破脸，“还真是贱骨头生贱骨头。” 李韵气不过，一副要冲上去动手的架势，被警察迅速拉住但仍然是手脚不停地乱挥，张队猛地一吼，众人都有些被震慑到。 说完眼睛往管锌这边瞥了瞥。 张队走向管锌，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竟有点想求助靖岳的意思，还没等他开口，单单只是递过去一个眼神就被靖岳捕捉到。 “去吧。” “我陪着你。” 难怪。从见到靖岳起有些解释不太通的行为举止倒是顺畅了。 5 “我的好儿子，你去哪了？妈妈好想你啊。” “你是谁？”施胭仔细端详着靖岳像是再确认自己是否认识他，靖岳一点没躲，施胭没能从脑海里搜罗出这张脸所对应的名字，继而又看着管锌，问，“他是谁？” 她看到那紧紧牵着的两只手，哈哈大笑起来，倒在床上，拍着床铺，看不出来是真高兴还是装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