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披甲出鞘剑(1 / 1)

谢溶也不是毫无防备的蠢货,当即吩咐了谢启把那人捆起来带回了甘家院子。一路上谢启的额头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他隐隐觉得,溶娘子好像又要闹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要么就在此地把人杀了吧! “给我也来一口。”那个俘虏倒是不客气。他被谢启用麻绳捆了手腕,脸上也脏了的东一块西一块,衣裳上被挂开了许多小口,上面还有苍耳。大约是在山谷外围找了很久才阴差阳错走到了大榕树那里。 “哎呀哎呀,小弟你干什么?”那人脸上被泼了水,灰尘脏污浅浅洗去了一些。谢启听他唤自己“小弟”正要发作,突然间停了下来。 “谢启?”谢溶见他神色不对,忙走到他前面:“有什么问题吗?”她实在是害怕,如此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这片谷地,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妥当极了。 “你说是高绡绡叫你来接我?”谢溶皱着眉打量着这个人。他的年纪似乎不大,一张脸白皙秀气,面若姣女,眼睛又黑又亮。他直呼高姊姊的名字…高姊姊在外又只用假名,那么他一定是从齐国来的,他到底是谁? 甘草闻言上去左摸右抓,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是谁?叫什么??”他看上去实在不像一般人,相貌太过出挑,年纪一定比谢令殊大,可能比谢大郎还小,谢溶左思右想,想不出自己怎么认识过这样的人,不想与他废话。 “啊!卢郎君!”谢启忽的跳了起来,那人话还未说完,被他一抢,疑惑地转过头。 谢启一拍脑门:“当年见卢郎君的时候我年纪不大嘛!没想到一别多年,郎君模样竟丝毫未变啊!还是如此秀丽清和…”他抖了抖手,上前解开捆着卢郎君的绳子。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场景微妙的转了个角度,有人从受训的俘虏突然变成了问话的客人。 “哎呀!溶娘子!”谢启正愁怎么和谢溶说清楚,卢祚英从衣襟最里层里面掏出了一张折的齐整的小像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不是你!” “呀!”如同揽镜自照,小像与她毫无相差。谢溶细细的辨认着纸上的两方小印。她一边摩挲着,心中一边呐喊:是她啊e!她来接我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求救那群世家? 暖饱思淫欲,那些胡人久在漂泊,现在安定在建康看这长街依稀可辨繁茂,民众曾经富庶安乐,心中别样的心思开始蔓延… 壮年男人为了守护家园,被他们虐杀,女郎被他们抢去糟蹋。多少寺庙善堂沦为这些牲畜的淫乐之地。 侯靖见自己的随兵饮了血,士气昂扬。便越发纵容下士,甚至亲去建康宫抢夺官妇宫妃。 自己前半生颠沛流离,每每起兵便是失败,被北朝二帝追的四处躲逃。他的心中背负了太重的枷锁,他的臣民跟着他迁徙逃亡,甚至让他觉得普天之下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谢家与王家的人?”他坐在华光殿正中看着脚下之人。不久之前,正在此处,他还在别人的蔑视之下被打落了一柄玉剑。如今,他却是上位者。他手上的剑才最锋利! “杀。”冰冷的命令自他嘴里发出。温热的鲜血开启了今夜又一轮罪恶的狂欢。杀戮与淫虐共舞,这一片曾经富庶,百贤来朝的土地好比无间地狱。 这些事情是不需要自己管的,就算底下的人饿死,也会献祭自己保全这个家最尊贵的人。 老太爷不知道如何想的,竟把此事告诉了太子。终究是没有成功,太子即位后,杀了王家当权五人。自此两家交恶,六代联姻终止于此。近几年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缓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自己是他家,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了吧… “这样也能无憾去见老祖宗了吧!”他唤来随侍,净脸洗发。 王家已经答应自己今夜起事,热油已经在熬了。几个信得过的旁枝从弟都在检点兵戈甲胄。一个叫谢攸的从弟弱弱地问道。这几日他与从兄去谈判,对面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两家一同铸造工事…但那群胡人太勇猛了,他们真的能愿意与自家釜底抽薪,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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