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入使团、被带来大雍的年轻人, 哪个不是精挑细选, 又或者抢破了脑袋才得到的机会? 云翎冉被他幽怨的小眼神逗得“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倒也没有那么惨, 凭我这几场感觉, 你用用平日里坑我的脑筋,说不定能把他们气炸。” “行吧,是策划。”云翎冉不在意的说,又凑近一点,小声问,“你阅兵那天说的是真的,还是策划?” “就巫马靖那个,我可不信他水土不服,偶感风寒。”云翎冉说着就忍不住啧啧两下,一脸惊奇,“说真的,完全没有人想到,你会冷不丁冒出这一招。” 狄昭昭:? 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抓贼。 悲愤jpg 云翎冉吃了一惊,连吃进嘴里最爱的牛舌酥都觉得没了味道,她不敢置信:“是真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吃饱喝足也休息够的云翎冉,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比赛场。 他正襟危坐,神清气正,任谁看过来都只觉是端人正士。 谁又能发现浑身正气,满面肃然的小少年在偷吃呢? “你在吃啥?”一道熟悉的声音,探头探脑的摸了过来。 他就纳闷了,难不成皇宫里也有人喜欢吃糖葫芦?怎么每次昭哥儿一要就有? 如果景泰帝知道他脑袋里这个想法,怕是也要体验一下狄松实的苦恼,额头狠狠迸出一根青筋。 “不放,”咸鱼面不改色咔嚓咔嚓吃着:“我跟你说有些东西啊,它本来不是很好吃,但是如果是抢来的,那就格外好吃了!” 也只有他爹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了,还是当面说! 见儿子严肃端重的表情破功,咸鱼顿时眉开眼笑。 他把勺子放下,留下最后一小块,把方盏推过去:“喏,看我多好,还给你留了一块。吃吧,回去我肯定不告状。” “不吃我吃了。”咸鱼不接话。 狄先裕看他跟护食的小仓鼠似乎,还偷偷转了转身子背对着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乐得好像夏日喝了一桶冰镇酸梅汤,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洋溢着舒坦快乐的气息。 狄先裕脸瞬间皱成一团,头疼道:“你是不知道前面气氛有多古怪,跟话本里杀气弥漫、刀光剑影似的,坐那儿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反正我偷偷溜走的时候,前面已经进展到有小国妥协了战马和兵器,看表情像是被狠狠被剜了一块肉,估计短时间内就算有贼心,也没贼工具了。”狄先裕摇摇头说。 宴后。 “皇上与诸位大人在内等候,皇上此前吩咐过,就不需要通报了,狄大人从这扇门进就好。” 他跨步进去,抬眸一看,看到了好些文臣武将,个个都身穿紫袍,倒衬得他一身绯袍像是花园中的一枝独秀了。 景泰帝见他到来,面色缓和了些,先给赐了座,才拿出一叠不薄不厚的资料:“这是此前朝廷探子搜集的巫马靖的资料。” 资料也算详尽,尤其是他成名后战役部分,桩桩件件都透出不凡,可看出此人确实善于练兵,娴熟兵法。 巫马靖这方面布置确实好,至少在狄昭昭道破之前,没有人怀疑他连这个让他处于王位竞争劣势的身份都是假的。 倒霉就倒霉在这孩子非要往人面前硬凑,人都怼上来了,狄昭昭能不多看两眼吗? 狄昭昭迎上一群炯炯有神的模样,他道:“虽然之前没查出来什么问题,但是从他出生地,还有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他身份应该是有点问题,年龄也大概率是对不上的。” 萧徽懒洋洋道:“这可麻烦,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要我说啊……” 对萧徽来说,可没有手软这种说法,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快捷怎么来,出手怎么果断怎么来,最好能一刀扎中敌人七寸,一刀了事,干净利落。有异,来路不正,血统不明,再编一两个真真假假的线索,自然就乱了。” 狗!你是真不怕得罪人! 狄昭昭同祖父一起从宫里出来,还能看到街道热闹,沿街都是热情又卖力的吆喝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一幅安居乐业的美景。 等到了家,狄昭同祖父从花园岔路分开,走向二房小院。 石桌上除了信件,还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包裹。 只是目光并没有专注在书上,而是时不时就透过书上沿,去看石桌边好像自演话剧一样的咸鱼,眼中笑意嫣然如水波潋滟。 “在看云州送来的信件和包裹,至于为什么这模样,”顾筠笑着偏了偏头朝咸鱼的方向示意,她派出一个侦察兵,“你去看看。” 他跑过去,也在石桌边坐下来:“大伯和明哥哥来信了吗?” 当之无愧为调任云州去补缺的官员中,最为优秀亮眼的一名。 狄先裕拿几个包裹推过来:“你大伯寄过来的沧州特产,他还让我跟你说,容石他已经安排好了,让你不用担心。” 感觉爹爹提起大伯还挺开心的,看到包裹里的吃食,他吩咐人送去小厨房,捞了两个即食的留下当小零嘴。 “怎么了?”狄昭昭探头。 狄昭昭顿时缩缩脖子,想到自己跟狄明交流的信件,顿时一脸乖巧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应该不是! 狄先裕抓头:“他居然问我为什么给这些器具起这些名字?” 咸鱼:“……” 他一个咸鱼理科生,能记住那些东西的形状和名字就很不错了。 狄先裕指着信件里那些尝试和惊喜,很是想不通:“你说他都捣鼓了这么多了,怎么就忽然问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