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昭昭小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委屈地告状：“有鬼！” 狄明：？ 他抬头看狄先裕，只看到狄先裕也是一副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狄明如此想，可见咸鱼平日不靠谱多深入人心。 狄昭昭感受到安稳的气场，总算被哄好了一些。 狄昭昭双手抱着一根糖葫芦，咬了一颗含在嘴里，咬破透亮的糖衣，很快就感觉到酸甜的美味。 见昭哥儿好些了，狄先裕揉揉他的小脑袋，应道：“好，昭哥儿最难吃了。” 又低头去咬下一颗糖葫芦，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抬起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瞪圆，为难又纠结：“我不会是最难吃的吧？” 小孩睡得沉，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 他拆开糊名，看到自己和众批卷官一起确定的前十名考生。 正是狄明和狄昭，小的这个，年仅九岁。 即使有年岁更大的考生，但狄明和狄昭兄弟俩的学识，显然不仅远超同龄人，已经达到了更高的水平。 他问：“诸位觉得如何？” 他作为府试考官之一，没有称呼学子名字，而是称呼其为“狄世子”，想法可见一斑。 禀报道：“荀大人，又有一具尸体在云水岸口那一段浮现。”他顿了顿，声音都更低了一份，“还是……与之前一样。” 按惯例，最后的名次是在拆糊名后会微调的。会考虑到很多因素，比如前十名中同县不宜过多，要结合县试文章参详，不宜让年岁大的老考生成为童生试的案首…… 已经出了二十多条人命了！ 荀刚匆匆而去，面色黑沉犹如黑炭，亲自带着人忙碌了一整夜。 翌日。 在贡院前高高挂起的榜前，欢喜的人终究是少数，更多的是一脸悲色，痛哭流涕。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即使只是最简单的上桥这一关，也终究只有少数人能成功。 狄明拔得头筹，狄昭第二，狄家另有两房子孙，分别取得了第十六，第四十九的成绩。 有别的县的学子看到榜首之名，疑惑地向身边的人打听：“我记得几个县的县案首，没有叫这个名儿的？” 看到榜后，原本眼皮还有点红肿的小昭昭，眼睛一下就亮起来。 “哇！！” “我现在是童生了！” 他距离考完科举做官又近了一步！只剩下4/6的进度啦！ 美滋滋的小孩，提出要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浑然忘记了昨天自己抽抽搭搭的可怜模样。 决定大吃一顿，给两个孩子庆功，他摸摸狄明的头，笑着夸道：“好样的！”又眉飞色舞地说，“等你回去了，你爹肯定高兴。” 狄先裕笑着又夸了昭哥儿几句，再又把两个孩子大夸特夸一通。 狄明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如此热烈的欢喜和夸奖，此前很少听到，但自从跟着二叔回到云梦，就总萦绕在耳畔。 狄先裕的夸奖太真挚了，这份情绪也一如既往的动人。 几天后。 院试三年两次，若错过这次，就要再等接近两年的时间。 虽然被哄好了，但是小昭昭私以为，他应该不是最难吃的那种，不仅不难吃，可能还真的很好吃。因为按照他的经验，什么烤乳鸽，烤乳猪都很好吃，全都是幼年的最嫩最好吃，呜呜呜~ 他此行来南山，公务有四，首先是巡视抽检勘察手册和各项工具是否配齐，有无贪墨，衙役是否学习掌握。二来，为南山府上报的水鬼连环杀人案而来，这案子于其它疑难案件不同，若是不破，怕是会一直有人源源不断的死亡。三来，云梦县县令吴正岩申请不等秋后送往京城，足足十多人斩首示众，要严加审查。四则是狄菌和狄森制做出的打猎玩具。 狄昭昭看到祖父，哇的一下就哭了。哒哒哒跑到祖父跟前小手抱住祖父，委屈坏了的小孩，抽抽搭搭地跟祖父告状：“……呜呜祖父，吸，有坏蛋水鬼想吃我呜呜，吸，他们说水鬼最喜欢吃我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孩啊哇——” 狄昭昭 腐烂的尸体 狄昭昭煞有介事的说, 但水洗过的眼睛里，剩下的多半是惊奇了。 狄松实牵着孙儿的手进门, 走进来就闻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苦涩药味。 狄昭昭点点头，有点小担忧的说：“郎中说爹爹有点小咳嗽，估计是不好好盖被子着凉了。”不过他还是小大人似地宽慰祖父，“不过郎中说好好喝药就能好了。” 小昭昭就做过这种事, 还喝过很苦的药。 爹爹已经吃了好几天的苦药了。 “嗯, 祖父答应昭哥儿。”狄松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摸摸小孩的头应道。 狄昭昭连连点头：“那我去看看。” 狄明收到小厮的消息, 也过来拜见。 他迈着大步急走到狄先裕住的那间屋子前, 伸手直接把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