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年是薛夏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 十六、七岁,正适合爱情萌芽的年纪。 薛夏会抓紧对方衣服的下襬,将脸靠在魏迟年的背上,与他说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到假日,薛夏会坐在门口替奶奶顾摊,在那里,她能清楚看见魏迟年工作的样子。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两人就会借口出去买东西,约在后巷碰面。 就这样,时间转瞬即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舍不得姥姥姥爷,所以打算念附近城市的大学,这样每个礼拜都能回家探望两老。 高考前,魏迟年带着翘了一堂自习课的薛夏到她出生的渔村海边。 “他就靠着出海捕鱼养活我和姥姥。” “小心点儿。” 薛夏回头一笑。 魏迟年静静地看着她。 已经十分习惯魏迟年的注视,薛夏从一开始的羞赧、不好意思到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那让薛夏觉得,自己就是魏迟年的全世界,就好像魏迟年也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薛夏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水花溅起又倏忽消散,淹没在不断拍打岸边的碎浪中。 薛夏的声音高亢嘹亮,惊醒了停在另一边的海鸟。 “你知道吗,以前姥爷说过,当牠们贴近海面飞行时,代表未来天气晴朗,如果他们沿着岸边徘徊,天气就可能变得糟糕。” 魏迟年低头,恰好撞进薛夏闪闪发光的瞳仁里。 薛夏就在等他这句话。 “唔。”魏迟年点头。“原来如此。” “嗯。” 魏迟年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 闻言,魏迟年也跟着往前一步,站到她身边。 薛夏轻轻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魏迟年形容不出来,十分复杂的情绪。 他想。 薛夏偏过头。 海风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 物质的咸度是以氯化钠当基准,而薛夏的爱情,则是以魏迟年作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