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动果然是魔鬼，薛薛想。 上辈子，风扬和白铃间，在江小恬成为植物人，乃至薛雅言死亡后，两人肯定还发生了什么薛薛不知道的事。 否则，照风扬上辈子对薛雅言的怨恨程度，他不该把白铃的所作所为用轻飘飘几个字就揭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毕竟她对风扬的执念，怕是不比薛雅言少，只是城府更深，心机更重，便把所有恶果都推给薛雅言一个人尝了。 “你就没想过，这辈子所有关于薛雅言的事，为什么都和你记忆中不一样吗？” 然而吊诡的是，风扬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小细节”。 “妳……怎么会知道？”好半晌后，风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道妳也是……” 薛薛语带保留地回答。 “怎么可能……” 风扬的眼睛，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你自己不都亲身经历过了？”薛薛把玩着放在碟子上，随烤布蕾附上的小汤匙。“你有你的机缘，我也有，总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吧？” 且他很快就想到另一件事。 “小恬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薛薛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着风扬的表情。“你觉得松了口气？为什么？上辈子在薛雅言死后，你是不是还干了什么对不起小恬的事情？” “妳别胡说！” 薛薛的声音越来越轻，风扬的一颗心随之被高高吊起。 这是薛薛做出，最合理的推测。 好半晌后，男人发出一声如困兽般的低吼，接着颓然地向后倒去。 “我没有对不起小恬。” 江小恬还是没醒。 然而，他同时也失去了目标。 如同骤然找不到方向的迷航者，不知道继续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许风扬心里比谁都清楚，江小恬要再醒来的机率十分渺茫，可他还是不愿放弃。 他把大半的公事都交给信任的下属处理，整天泡在医院，哪怕江小恬听不到，也固执地坐在病床边和她说话。 白铃温柔地开解风扬，耐心地陪他聊关于江小恬的所有琐事和往事。 甚至，她还给江小恬介绍了医生。 风扬怎么可能不见？ 而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丝希望，风扬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