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傻啊。”薛知念突然扭过头,用力抽了两下鼻子,显然不想让薛薛看到自己泛红的眼角。“当自己是在演苦情剧吗?做作!” 依然是这样不坦率的性子。 不过这样就挺好。 泼墨一样的夜色上悬挂着点点繁星,不若夏季那般一望无际的璀璨,却别有一种动人的温柔。 薛薛朝她眨眨眼。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的叶雯一愣,接着瞋了女儿一眼。 说着,她让薛薛去把一些下酒的小点心拿出来。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叶雯确定她看不到了后,偷偷用手背揉了两下眼睛。 不论是女儿的性子,还是姊弟之间的关系。 一家子就这样和和美美的,多好。 爷们俩儿聊的更欢了。 “没事,你爸难得有个人陪他喝酒,就让他喝得尽兴点吧。” “放心吧,那个孩子心里有数呢。”叶雯拍了拍女儿的手。“我现在想起来了,他就是妳很喜欢的那个大明星是吧?” “妳那时候执意要去杂志社当记者也是为了他对吧?” 迎着女人慈蔼的目光,已经到嘴边的解释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叶雯没有问她和易朗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立关系,只是用聊天般轻松自然的语气接着问道:“不怕吗?” 其实,薛知幼和叶雯生得相似,只不过叶雯留着清汤挂面的短发,脸上多了被打磨过的风霜,眼神则呈现经年累月后,被时光淬炼出的睿智与平和。 不论在事业上还是家庭里,叶雯始终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想守护的人与事物,构筑起一片可以遮风挡雨的高墙。 “妈,我一直想成为像妳一样的人。” 目光微微一动,女人眼中情绪复杂,却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尽管很艰难,也不是流泪,而是用微笑去面对。” “妳用自己做了最好的示范,不论作为叶雯这个人,作为薛永华的妻子,还是薛知幼和薛知念的母亲。” “薛知幼以妈妈为荣。” 说着,薛薛上前给了叶雯一个拥抱。 上辈子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没有及时表达的感激,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悔恨与羞愧……这辈子将一一沉淀下来,改由薛薛亲手写出不一样的结局。 是薛知幼的终于释然。 既是离别,也是新生。 “知幼……” 可她知道乌云已经散去。 “妈妳放心。” “女儿会好好活下去的。” 自认酒量不及岳父的易朗,后来认分的兑着水下口。 薛薛今天情绪起伏过大,陪他们到十一点多已经撑不住,在叶雯保证会将两人盯紧了后就先回房,泡澡洗漱好一番折腾下来,出来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刚过一点。 薛薛料想不到的是,竟然会看到坐在自己床边,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舒展着,正戴着耳机在听音乐的易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