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与过往截然不同的锐利目光，读出里头明晃晃的厌恶情绪，冯小乐像被定住了般，不知做何反应。 易朗瞧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既荒唐又可笑。 幸好…… 易朗把张开的右手也放到了桌上。 默不作声的何有斐在这段期间一直观察着易朗，他好奇对方这次的反击只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还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到了非要分出个胜负来的境地。 现在看来…… 在冯小乐的逻辑里，只要她认为易朗有罪，易朗就是有罪的。 冯小乐一向就是这样，活得任性自我，她的世界里没有灰色，只有分明的黑与白。 所有错误，到这一刻为止就好。 “就算真有错，那也是何有秀的错，是妳的错，是何有斐的错。” “难道被何有秀那个变态看上，是我的问题？”易朗微微俯身，满意地看到女人的瞳孔因为惊惧而不住收缩。“冯小乐，妳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从以前自欺欺人自己是何有秀的女朋友，到后来自欺欺人何有秀是被我害死的……妳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悲吗？” 水杯被打翻了。 冯小乐眼眶通红，血丝密布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瞧起来可怖又吓人。 “何有秀的不对劲，我不相信妳一点儿都没察觉。” “何有秀的悲剧，你们是推手，何有秀的死亡，也有你们一份儿。” 没有多余的情绪，既不激动也不激昂，就像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一样，格外有说服力。 她想摀住耳朵，想让易朗不要再说了，可她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浑身打着颤儿，听易朗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像利箭一样射进自己的心臟，剐着里面血肉。 不，她早就察觉了。 不正常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同性，而是何有秀单方面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和摧毁欲。 虽然也会渴望占有，却不是以剥夺人身自由为最终目的。 爱的根本应该是希望对方好，希望对方因为自己变得更好，希望这世界上的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好，而不是想把那些好藏起来，发现无法独占就要破坏、摧毁。 可是，冯小乐说服不了何有秀。 一连三个问题，伴随着弥漫在鼻间的淡淡咸腥味儿，让冯小乐几欲作呕。 “我知道乐乐不会做这种事的。”眉清目秀的少年抚过她的脸颊，用诱哄的语气低声道：“妳放心，我只是玩玩而已，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所以乐乐肯定也会帮我的，对吧？” “就像之前一样就好。” “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