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不忘初心地哼了一声：“渴……” 干涩起皮的嘴唇被水滋润，云忱浑身无力，却本能地轻舔着。 他的眼珠被没有血色的皮肤衬得更加漆黑，上头全是湿漉漉的雾气，虽然是盯着他的，但并不聚焦，估计不一会儿又要疲惫地闭上了。 云忱的意识慢慢回笼，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王哥……” 王褚眼底一片青黑，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医生来看了一下，转过身时，眼神里是十足的惋惜。 云忱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他也没太在意，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却无奈身体虚脱一般什么力气都没有，虚弱道：“王哥……” 云忱：“怀……鹿怀序呢？” 他磨完了牙，对云忱道：“别担心，已经抓捕归案了，他会被送上法庭的。” 那就好。 云忱嗯了一声，艰难道：“细节方面，都可以问我。” 云忱趁着他离开的功夫，努力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云忱手压住胃，在一道道重影里看见王褚放下水杯朝自己冲过来。 止疼药推进血液里，王褚盯紧了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的云忱。 王褚终于忍不住了：“云忱，你的胃问题很大，你得配合治疗。” 云忱意识到了什么，汗湿了的手抓住王褚的袖子：“我……” 王褚怔了一下。 他实话实说道：“胃癌中晚期，医生说，使用化疗药物的话，还有治愈的希望！” “什么不必了！” 云忱：“王哥，我想和怀序一起。” 突然，他的手攥住一旁的输液台，终于控制不住愤怒，大声道：“那个混蛋，我们根本就没关住他！” 云忱茫然地看着王褚，看起来困惑极了，一时间都没能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忱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倒气音：“咳、咳……” 王褚又揉背又递水的，但他不像鹿怀序会拿捏力道，揉的云忱脸色越来越白，眼睛都快要翻上去了，只好又喊了医生过来。 男人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神都黯淡了，像一只迷失了方向又被暴雨蹂躏了的黑鹰。 [云忱：嘻嘻。] 李主任：“我知道你没胃口，但你现在是能吃一点的。” 等再过一阵子，或是开始使用化疗药物了，再想吃一口热乎的饭菜就是奢侈了…… 王褚咳了一声，把外套甩在椅背上：“不好好吃饭？” 王褚客气地把李主任请了出去，对云忱摇摇头：“要结案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王褚：“不知道，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