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师傅擅自替你做主，你的身体乃至灵魂，都将不死不灭，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彧君，是程兮唯一的选择。 “兮兮，没有人会一直爱另一个人，师傅也一样，如果以后师傅厌弃兮兮了，那，兮兮该怎么办？” 她很难将眼前薄情寡义的人，与自己心目中的师傅联系起来。 醒来之后，她变成鬼了。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不死不灭了。 长生，对于一个生性孤独的人，是最刻薄的诅咒。 “师傅，只要我们永远相爱，这件事就是美好的祝福，是天大的恩赐。”程兮固执的说着，脸上的泪花越来越蔓延。 “兮兮，永生的时间太长了，我们能相爱多久，没有人知道，岁月的流逝会冲淡所有的悸动美好，或许五年，十年，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大极限。” 彧君像个冷漠的独裁者，她擅自改变了程兮的人生轨迹，留下温情的毒药，任由程兮消化。 程兮憧憬着与彧君的美好，彧君却将她的梦幻世界打碎，无情地告诉程兮，现实的残酷与多情。 程兮感受到压抑，对于师傅来说，她确实过于幼稚。 杳杳经年，她爱上了片面的彧君，渴望彧君的全部。 程兮闷闷吐出一口气，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程兮偏过头，不去看彧君，只是问：“如果师傅足够爱我，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不知道师傅的过去，我不了解师傅，是师傅没有给我机会了解你，我那么爱师傅，从来不会考虑除师傅之外的事，师傅不够爱我，才会瞻前顾后……” 牧童遥指杏花村（38） 时间在此刻凝滞，恍惚间，程兮回到了生病的时候。 她很想嚎啕大哭一场，发泄内心的悲苦，或者完全抛弃自己，从极限的生命磅礴中，找到一丝存在的意义。 忍，毫无停止的忍耐，忍下心底的咆哮委屈，忍下无数负面的心理挣扎，变成乖顺的孩子。 程兮转过头望着彧君，嘴角勾起的笑凄惨又绝望，“师傅……” 师傅的意思，也是告诫她，不要太把希望放在除自己的人身上。 “师傅也说过，如果自己是自己，也担得上外物，那不能称为救赎，那是自我觉醒。” 程兮想，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程兮现在很脆弱，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我或许会找到某样值得追寻的精神寄托，或许……我会如师傅所说，痛苦一生。”话到一半，程兮呜呜哭着，模样难受极了。 她的态度发生了极其大的转变，她心疼地亲亲程兮的眼睛，语气温柔：“好了，乖乖不哭了，师傅逗你玩的。” 耳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真切，程兮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彧君低头吻着她的眉心，模样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