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马圈,他也没跟方过云一起,自己跟着其他人跑出去了。 霍枫热心地走过来指点她:“你得先跟它培养好感情,让它熟悉你的指令,不然可是会发脾气的。” “让小绵教你呗,别看她柔柔弱弱地,马术可学了好几年的。” 小绵很高兴,立马就凑过来了,问方过云学到哪里了,之前都是谁在教。 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来的姑娘,完全不懂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会儿问方过云是哪里人,一会儿又问她学校在哪儿,欢不欢迎外来人,还问她头发哪里做得。 方过云不喜欢有人问她的来历,因为很烦,总让她想起生养她的人,一对把爱情当做全部的夫妻。 她坐在马上,看着远处扬起的灰尘,思考着怎么摆脱这条硬塞过来的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背着光的周悬光此时回身看了过来,他骑着高头大马,让马停在那片围着湖的草地,马蹄在原地缓缓踏了片刻,最终甩着头停稳了。 然后那匹马调转了方向,往这边加速奔了过来。 第二次见到周悬光时,在募捐活动的两周后。 餐厅的灯光很温馨漂亮,清雅大气,视觉上几乎做到极致,音乐反而只是陪衬,周遭的顾客沉寂在晚餐和朋友家人的交谈声里,只有极偶尔的功夫,会分出眼神,在钢琴师的身上驻足一会儿,片刻后再次回到交谈中去。 这便又看到他了。 一般来说,男人抽烟时,总是给方过云几种感觉,一种是故作沧桑的萎靡,一种是自以为能玩弄红尘的轻佻,还有一种类似于困囿樊笼的麻木。 双手的手肘靠在横栏,弯着腰往外搭着,周悬光眯眼吹着高处烈烈的冷风。 男人把烟拿在手里,看亮色的火星缓缓往后烧,他的声音像大字二组的a键,极为冷酷地道:“把坏账都交出去,废物应该待在监狱。” 霍枫向来玩世不恭,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哈哈大笑地品鉴道:“好刺激。”过了片刻又喃喃道,“像在玩赌命游戏。” “那你应该去死。” 霍枫又哈哈大笑,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周悬光,你小心半夜被我暗杀了。” 周悬光从湖边回来,飞扬的短发成了一片片亮金色。骑装勾勒他俊逸的身形,那张目下无尘的脸在此刻显得越发高高在上,但马背颠簸,疾驰间也让他眉眼染上意气和畅快,一瞬又有了人情味。 方过云注视着在她面前缓缓降速然后熟练拉扯缰绳停下的男人,眼眸里倒影炫目的落阳,她听见自己欢喜的声音,清脆张扬:“你回来做什么?” 被骂了,方过云浑然不觉有什么,还是笑,眼尾微勾,脸颊红润,兴高采烈:“我有个绰号就是猪哦,我朋友都叫了十年了呢。” 她毫无察觉地解释道:“霍枫说小绵马术很好,让她教我。”她露出疲累的神情,趁机道,“不过练了这么久,我好像有些累了。” 方过云抱歉地对还要跟上来的小绵道:“谢谢你今天教我,我们先走了哦,你去找霍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