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暂理朝政一事,并没有想像中困难。本来大部分事情都有大臣打理,他要亲自处理的事情其实不多。 「王主簿快快请进。」易世联防坐直身子,面对走进书房的少nv:「你有何事禀报?」 「确实有此事。」 「小nv认为,若是发布布告,邀请百姓进我国首府平yan测试,便可取得四王子需要的大才。」 「四王子以为如何?」 「小nv遵命。」 「小nv定当遵奉四王子命令。」 科举进行得非常顺利,易世也没出到什麽力。 「何事?胡将军不是应该在测试前来应考的百姓吗?」 「王主簿应当与你们讲过。不论其男nv老幼外貌尊贵,凡贤才必任用之。」 易世不禁叹气。都已经再三交代,只要是贤才,不论事怎麽样的人,任用就对了。现在又因为寺首这个人不妥来找他,这不是为他添麻烦吗? 见到这个叫寺首的人,易世马上理解为何已经千交代万交代,还是要向他禀报了。 「民夫寺首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能同时c用两把弓,为此次武考榜首。」胡卢在此时向他介绍:「只是这其余官员,以相貌似夜叉,不宜任用要末将将他驱逐回去,末将也是无可奈何才会去找四王子。」 「汝生来畸形,必是上苍将或於你,四王子殿下万万不可任用此人。」现场一位易世不认得的官员大声说道。 「四王子大恩,在下惶恐!」才刚扶起他,他居然又跪了下去。 科学还没发展的情况,人真的会去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寺首多余的手,非邪魔之手,此乃其未出世的兄弟之手。」 「我心意已决,此事切莫再谈。」 「父王凯旋归国了吗?」 易世早该料到,当事情一帆风顺的时候,就意味着有坏事要发生。 狼狈不堪的白谦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我军此行中了上官封的j计,诱我国大军进入小道,并且设下埋伏。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啊!」 「罪将无能,大王和三位皇子皆已命丧h泉。」 「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东方国的上官封趁胜追击,我国可猝不及防啊!」 「我等不必担心东方国的追击。」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只有季轨仍旧冷静:「东方国兵权皆在名将上官封手中。上官封非莽夫,他深知即使东方国举全国之力,也只有七八万兵。八万兵自保可以,绝不能用来图谋我国城池。」 易世差点没晕倒。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刚经历大败,士气如此低落,又要面对南进的大军该如何是好? 「关门守城。北堂军队多为铁骑,不善攻城,若我等据城而守,必能退敌。」 但是…… 「这……请易王恕罪,在下万万没想到这一节。」 幸运的,他居然找到了。 「我军不该守城,应当主动出击。」 易世解释:「一者,我军若守城,难保南玄、西门趁战事胶着大举入侵。我国想胜,唯有快速击败北堂,才能化解危机。二者,我军虽然刚败,但败的是父王带去的五十万大军,留守的五十万大军可是毫发未损。最後,正因为我军大败,北堂万万料不到我国会主动出击。」 看见季轨的举动,胡卢还有他提拔的王萓也都站了出来:「臣等也附议。」 「白谦将军刚经此一败,就不劳将军你出征 「罪将谢易王不杀之恩。罪将领命。」白谦连连向自己叩首。 「胡卢将军。」 「命你率十万骑兵,前往平yan南边的臣下城,待北方传来捷报,立即星夜攻伐南玄首都。」 面对困惑的胡卢,曾听过他策略的季轨马上拉住胡的衣袖:「胡卢将军只管按计行事。」 「季轨、寺首。」 「臣在。」 「易王不是想主动迎击吗?怎又命臣等坚守呢?」季轨提出疑问。 「原来如此。臣遵命。」 「易王英明!」 这可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计策啊! 可惜,她不是易世真正的母亲,si去的易权也不是他的父亲。她的悲伤易世一点也感受不到。 「世儿也不必亲自出使北州,派使者前去即可。」 他也不是不了解吕玲的痛苦,她是他最後的子嗣,她不希望他不上父兄的後尘。他急需一个说服吕玲的方法。 他提起嗓门,对着吕玲还有所有将士的面朗诵:「先王报国未半,半道崩殂。今北堂伐易,易国疲弊,此成危急存亡之秋也。儿臣本么子,享乐於平yan,苟全x命於乱世,不求闻达为世子。先王不以儿卑鄙,委自枉屈,不治儿迟到之罪,反将王业托付於儿。现值倾覆,受任於败军之际,奉命於危难之间。今北堂南侵,兵甲尚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乱臣,庶竭驽钝,攘除j凶,兴复王室,力保国都;此儿所以报先王而护母后之职分也。愿母后拖儿以讨贼救国之效;不效,则儿无以告先王在天之灵。今当远离,临门涕泣,不知所云。」 「太王后,您就让易王去吧!」 「这……」眼见此景,即使在怎麽舍不得唯一的儿子,想那吕玲也无法再拒绝:「我……好吧!你去吧!」 「易王才识过人,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想出jg彩无b的说词。」在马车上,王萓马上问道。 「敢问是何高人?」 「易王恕罪。小nv才疏学浅,不识得此人。」 「为何?」 「若快马加鞭,也许七日可到。」 「小nv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易王此时要这篇檄文事为何?」 「何人?」 ◎◎◎ 「ai卿平身。你乃当世名将,西门大将军,无须行此大礼。」西门皇帝西门川连忙将徐进扶起。 「这……」皇上皱起眉头:「这恐怕不妥吧?」 「易国发布讨贼檄文,易国可是为朕而战,若此时朕派人入侵易国,岂不是宣告天下,别做忠臣吗?」 「朕心意已决,ai卿休要再提。」 徐进咬牙。机不可失,可偏偏西门川就错过这大好时机。北堂与易国一决雌雄,不论谁胜,都对西门极为不利。 西门川无能啊! 但愿北堂易国不分胜负。 一如现实中的蒙古,当他们翻过北堂北边的安业山脉,迎接他们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好词,但小nv猜,这词大概也不是易王做的。」或许是相处够久,王萓也不再问易世诗文的出处。 「小nv惶恐。不敢当。」 草原远方,数十北州轻骑朝他们奔来,游川着兽皮衣服的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带领着他们。 「极好父亲。」 「 「我知道你是谁。」长孙傲打量了易世一下:「我也知道你来这做什麽。」 「借兵。」长孙傲00胡须,对易世的话嗤之以鼻:「你可知我北州两年前刚经历一场败仗,你竟然在此时向我借兵?」 「正是。」长孙傲仰望南方:「本王本想将白雪嫁予徐进,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徐进堪称当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配得上我的av。然那西门皇帝,既已以我等为蛮夷由,屡屡推辞。出於无奈只得将白雪嫁给区区诸侯国的四王子。」 长孙傲大笑:「区区一介nv子,倒是挺敢说的。那你说,易王何德何能,才远胜徐进?」 易世愣了一下,他真後悔刚才没阻止王萓,把他的才能吹的这麽高适很危险的啊! 「在下不视尔等为蛮夷。」易世连忙说,他知道这些外族最想要什麽,这些外族和中国北方的草原民族极为相似,想b想要的东西也相去不远:「我此行试想与北州结盟。」 「非也。这联盟不须称兄称弟,我两国无人须折腰降尊,无须叩首称臣,带对方皆以国礼,我等就是两个对等的国家。」 「在下知道为何北州屡屡南侵。并非你们好斗,而是你们不得不南侵。放眼望去,北州荒凉,尔等逐水草而居,若是遇上天灾,甚或是草长得不好,则民不聊生。无法温饱之人,不得已只得向南侵略。南方居民,不知北州之苦,所以将尔等是为蛮夷。」易世直视北州王的双眼,将他的提议说出:「我等结为友邦,则北州所缺之粮,皆由我国供给。有了粮,北州也不必向南夺粮。」 「字字无虚。」 「北州王过奖了。」 「请北州王示下。」易世暗中在心里祈祷,希望别是太难达成的约定。 「恕在下糊涂,在下真不知此事。」易世一直把他在这个世界的妻子,当成温柔贤淑的弱nv子,看来他大错特错,他早该料到北方游牧民族的nv子,绝非弱nv。 长孙傲没理会白雪,继续说道:「我愿借你十万北州轻骑,但这十万轻骑必须听我nv长孙白雪的号令。」 或许是没料到易世答应的如此爽快,长孙傲愣了一下才对身後的骑兵说:「传我军令,马上调来十万轻骑。」 长孙傲此时要又笑了出来,对剩余的士兵说:「马上猎几头鹿,把随行的酒泉拿出来,今晚我要和贤婿引上几杯!」 「贤婿啊!我想和nv儿单独叙旧,可否请你回避。」 ◎◎◎ 「白雪啊!许久不见,你讲话方式倒是越来越像南方人。」 「白雪,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有意出兵北堂,以雪前耻。」 「南方人,不是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长孙傲叹口气:「我没料到的是,易王居然没有这种想法。」 「白雪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全部兵全交给你吗?」 「为何?」 「防人之心不可无。且我觉得那易王不是凡人。」 「与你们一同来的nv孩说得不错,易王是帝王之才。」 「北州与南方诸国素来不合,易王却丝毫不在意这层关系,这x襟古今难见。我说要将兵权交给你,本想易王会反对,然他却一口答应。在易王眼中只有对北堂的胜利,其见识古今难见。面对如此雄才大略,我们不得不防。」 「白雪怎麽笑起我来啦?」 夫君大业必成。 被北州王长孙傲搂着,易世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视野开始模糊,思绪开始混乱。 「胡说!今天是我们两国联盟之日,大喜之日啊!易王定要满饮此杯!」 「父亲,见好就收吧!」见到他的惨状,白雪连忙跳出来阻止长孙傲:「nv儿和父亲许久没见,今晚夜se正美,不如陪nv儿骑马散心。」 离开前,白雪对王萓交代:「还请你好生照应夫君。」 眼下帐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也许是看见长孙父nv两人,也许是醉意,易世突然想起自己的世界,想起许久不见的家人朋友。 「易王这是思乡吗?」 「恕小nv无礼,先王刚刚过世。易王家乡,何来父?」 「什麽猜测?」 易世咽下口水,他一直以为季轨会是最先猜出他身分的人,没想到最先猜出他身分的,竟是他一手提拔的婢nv。这样想起来,他先前的举动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至王妃下嫁易国,小nv一直是她的婢nv。小nv深知,易王并不喜欢王妃,一直冷落王妃。然在一个月前,易王却突然待王妃极好。小nv本以为,易王只是为了争取与北州联盟,然小nv错了。易王突然提拔小nv,不论何人都不会提拔区区一位婢nv,更别提待那位婢nv如宾客,甚至想尊其为丞相。易王那些词文总是出自小nv从未听过的文豪之手,彷佛易王和小nv不再同一个天下。更别提,以前的易王总想着争世子之位,现在的易王却对世子之为毫无意思。小nv猜想,易王虽然外貌相同,但已不是小nv认识的易王。」 「易王,难道是他国易容的间谍?」 「那?」 就在此时,王萓突然跪下:「易王不说无妨。易王对小nv有知遇之恩,不论易王身分为何,小nv都愿为易王上刀山下火海。」 「易王别这麽说,天下之大,无人瞧得起小nv,唯独易王。仅凭这点,易王就当受此大礼。」 「难以置信。」 「着实令人难以想像。」 「小nv定会帮助易王的,但小nv有一约,希望易王答应。」 「希望易王别放弃一统天下。」 「或许易王不信,但小nv对易王坚信不移。小nv本是低贱的婢nv,即使有才学,也不会有受到重用的一天。唯独易王,不以小nv卑鄙,委我以大任。易王b当今天下任何人都适合做皇帝,唯有你才能重建迂腐的世界,给百姓带来幸福。」 「请易王示下。」 「谢易王!」王萓马上向易世叩首。 「易王恕罪。」 「易王……这……」 「万万不可啊!易王乃是当今王上,未来的皇帝,小nv怎赶僭越,以姓名相称!」 「这……」 听到他这麽说,王萓连忙大叫:「我定会遵守约定,所以也请裕泉遵守约定。」 「裕泉不怕si了吗?」 「我在帐中运筹帷幄,何惧之有。」 「前易王易权,带五十万兵伐东方,竟然败给区区五万兵,这可笑掉我们大牙啊!」 秦益周敬每天派人到易军营前叫骂,想b易军出营交战。 「且慢。北堂有六十万大军,我军寡不敌众,出去只是送si。」季轨将寺首拦下:「易王军令是叫我等坚守,若违反军令,休怪我无情。」 「任由贼兵去骂。会开始辱骂,表示他们心急。急者必乱,乱者必败。」季轨把玩者棋子,慢慢说道:「我料北州轻骑应已经在路上,不出一两日必会到达北州大军後方,届时我等共同出击,前後夹击。」 季轨走到寺首面前,拍拍他的肩:「区区辱骂何足挂齿,笑到最後的,唯有胜者。」 此时突然有一个传令兵跑进帐中:「报!」 「刚才有一骑北州士兵来报。易王与王主簿领五百军士,已经攻陷北堂首都北元。北堂王北堂定带着残兵败将逃亡。王妃亲领十万骑兵,已经到了北堂大军後方。」 他转向寺首:「寺首将军,你即刻带弓弩手摆好阵势,对着北堂军大喊北元以失,快快撤军。待他们阵脚大乱,马上放箭。」 看着走出营帐的寺首,季轨微笑不止。 「夫君,眼前就是北州与北堂国界。」 「嗯……」易世00下巴,望向远方的北堂驻军:「戒备如此森严,恐怕我们的奇袭无法成功。」 当初他订下策略时,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眼下他该如何是好,还是退回北州躲在那里好了。 如果北堂六十万jg锐在和寺首还有季轨交战,边疆又有大军驻守,这说明北堂首都现在应该是一座空城。 「何计?」 听到他的计策,白雪难掩担忧:「夫君,臣妾认为这太冒险了。」 彭城之战,本来正在攻打齐地的项羽,在得知大本营彭城被刘邦攻陷後,大胆的选择只带三万jg兵,回头攻打彭城。从汉军防守最弱的地方发动奇袭,令汉军措手不及,吃下败仗。 「北堂jg锐已经倾巢而出,北堂都城应当是座空城。」易世轻抚白雪的脸庞:「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雪。」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是易世还是努力装出一个王该有的威严:「令你领军十万在此等候,带我攻破都城,便发兵将北堂守军彻底歼灭!」 一旁的王萓见状,在白雪身边跪下:「王妃放心,臣即使粉身碎骨,也会保护易王万无一失。」 ◎◎◎ 和区区数十骑随从,以及抱着还不到一岁的长公主的ai妃,被困在荒郊野外的丛林中。 然而那天跑来通报的传令兵,通报的却是新任易王带着五百人杀入只有老弱残兵的都城。 「大王,我们不会有事吧?」ai妃含着泪问道。 北堂成不知易世是如何突然领五百人出现在北堂境内,但是区区五百人,是不可能坚守北元的。 「报!」先前派出去求援的传令兵,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还是成功回到北堂成身边。 「大王……」传令兵跪倒在地,神情慌张:「属下无能,我国边疆守军已经被全数歼灭。」 「守军听说都城沦陷,马上败兵驰援,岂料……」 「长孙白雪率十万北州骑兵从後方偷袭,二十万守军被全数歼灭……」 「这……」 「两位将军被易军夹击,已经战败。秦将军被长孙白雪斩杀,周敬将军已经投降。」 「大王。」ai妃抱着北堂雅跪倒在自己面前,连连磕头:「大王!我们降了易王吧!」 他拔出配剑,在旁人来得及阻止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不论哪一个战线都顺利进行,秦益周敬被击败,边疆守军也被击败。易国的军队和北州骑兵都在北元会合。 一名怀中抱着婴儿的nv人,被士兵们带到易世面前。即使nv人因为脏w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易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世一名美nv。 听到易世的疑问,季轨马上凑到易世耳边:「禀易王,此nv乃北堂成ai妃张氏,怀中婴孩乃北堂成之nv,北堂雅。」 易世叹气,果然处理战後的事情,才是最麻烦的。 听到季轨的建议,张氏吓得连连叩首:「易王饶命!罪妇愿意做牛做马!若易王执意要杀,请饶了罪妇的孩子!」 夷三族实在太残忍了,更别说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他还只是个在念书的大学生啊!怎麽忍心做这种事:「传我命令,封北堂雅为北元公主。带他们母nv去梳洗,并备车送她们回平yan。从今往後,我要你们待北堂雅如我的骨r0u。」 看着眼前的景象,易世不禁露出笑容。 「这没什麽。」 虽然易世只是下不了手而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 ◎◎◎ 看着身边的少nv,易世忍不住问:「我很意外你刚才没有在季轨提议夷三族拾阻止我,难不成你赞成季轨吗?」 易世微微一笑,看来王萓有记住自己的诺言,没有称他为易王:「王萓还真了解我啊!」 「王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明日我们就要即刻起成攻打南玄,但是北堂尚未安定,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守。」 「我封你为北堂牧、负责统领北州一切事物,我另外封寺首为北堂刺史,负责军务。安定北堂的事,就全权交给你。」 「我定不负裕泉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