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133章 暗流之下,棋子翻盘

第133章 暗流之下,棋子翻盘(1 / 1)

霞飞路咖啡馆的留声机正放着《天涯歌女》,顾承砚掀开门帘时,风卷着梧桐叶扑进来,恰好打在林怀远搁在藤编椅上的《申报》样刊上。 "顾少?"林怀远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还沾着咖啡渍,"您这时候来——" "不是顾少。"顾承砚在他对面坐下,黑色呢帽压得低,只露出紧抿的薄唇,"是给你送消息的人。"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个牛皮纸信封,推过斑驳的木桌,"二十七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三笔账:收过日本正金银行的汇票,给日商代转过货物,或是替虹口宪兵队传过口信。" 林怀远的手指刚碰到信封,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这...这是要捅马蜂窝。" "不是新闻。"顾承砚的指节叩了叩信封,"是警告。"他望着窗外穿和服的妇人提着食盒走过,喉结动了动,"你登出去,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尾巴被揪住了;你不登,等日本人真把炸弹塞进纺织厂锅炉——"他顿了顿,"上回是染坊,下回可能是你家斜对门的印书馆。" 留声机突然卡带,发出刺啦声响。 林怀远舔了舔干燥的唇,拆开信封扫了两眼,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最上面一张是周明远的笔迹,歪歪扭扭记着"大丸洋行汇款五千,分三次打入福兴米行",旁边还贴着张照片——周明远在码头跟穿西装的日本人碰杯,背景里飘着太阳旗。 "您...怎么拿到的?" "有人递到举报箱里。"顾承砚摸出怀表,表盖内侧苏若雪的名字被磨得发亮,"这世道,想保全厂子的人比想当汉奸的多。"他起身时,呢帽檐扫过桌角的咖啡杯,"明早八点,《申报》社会版。" 咖啡馆的门帘再次被掀起时,顾承砚的身影已融入暮色。 林怀远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把信封按在胸口——那里还揣着他妻子的产检单,和上个月被日本浪人砸了橱窗的印书馆账单。 同一时刻,顾氏绸庄的账房里,算盘珠子"噼啪"作响。 苏若雪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拨到第七遍时,笔尖突然顿住:"王姐,把九月三号到十月十五号的汇款单再拿给我。" 梳着油头的王会计应了声,从铁皮柜里抽出一沓蓝皮账本。 苏若雪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数字,在"仓库管事陈阿福"名下停住——连续七笔,每笔三百块,都是汇往"闸北福源号"。 她记得上个月陈阿福说老母亲病了要预支工钱,可预支单上明明写着"五十块"。 "王姐,去把小秦换下来。"苏若雪将账本合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她这两天总说头晕,让她回后堂歇着。"等王会计出去,她翻开自己随身的檀木匣,取出张旧报纸——去年春天,"闸北福源号"因替三井洋行私运生丝被巡捕房查过,掌柜的在报上露过脸,和陈阿福上个月带回家的那个穿黑衫的"远房表舅"有七分像。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苏若雪把账本锁进抽屉,钥匙串在指尖转了两圈。 她望着账房外的月亮,想起顾承砚今早说的"真正的战争在人心",忽然明白他总在员工名单旁画五角星的意思——那些不是符号,是火种。 次日上午十点,上海总会的茶厅飘着碧螺春的香气。 顾承砚端着白瓷杯站在红木屏风前,目光扫过满堂的绸缎商、米行老板、纱厂经理。 当他的视线落在坐第一排的棉布商孙老板身上时,对方正用手帕擦额头,帕子上绣着的"松鹤"被汗浸得发皱——孙老板的儿子在日本早稻田读书,上回商会聚餐,他说过"大日本工业技术先进"。 "诸位。"顾承砚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桌相碰,发出清响,"咱们做实业的,图的是让老百姓穿暖吃好,让国货立住脚跟。 可有些人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连祖宗传下来的脊梁骨都软了,替外人拆自己的台。" 茶厅里响起抽气声。 布庄的刘老板拍着桌子站起来:"顾少直说! 到底是谁吃里扒外?" "谁心里有鬼,谁知道。"顾承砚笑了笑,从西装口袋摸出张《申报》,摊开在桌上,"昨天有人往报馆递了名单,我没看,但听说...名单上的人,这两天怕是睡不安稳了。" 孙老板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瓷片溅到脚边。 有人小声议论,有人低头看报,茶厅里的空气像被塞进了团乱麻。 顾承砚望着窗外飘起的雨丝,想起苏若雪今早塞给他的纸条——"陈阿福的汇款有问题,已派人跟"。 他摸了摸内侧口袋,那里躺着染坊职工的名单,每个五角星都被体温焐得温热。 直到茶会散场,顾承砚都没再提"汉奸"二字。 可当他踩着雨幕回绸庄时,身后跟着三拨人:穿长衫的是米行老板派来探口风的,戴鸭舌帽的是巡捕房的便衣,还有个穿黑布鞋的,裤脚沾着闸北的泥——那是陈阿福的"表舅"。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顾承砚在办公室拆封电报。 军统上海站的密语歪歪扭扭:"山田信一,东京户籍存疑,其父系中国留日学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实业救国博览会"的横幅。 顾承砚望着被雨水泡开的墨字,忽然笑了——原来这局棋,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在追着日本人跑,而是有人,在更暗处,布了更大的局。 台灯在红木书桌上投下暖黄光晕,顾承砚捏着军统密电的手微微发紧。 密电末尾的"东京大学经济系"几个字被他的指节压得发皱——这与山田信一在公开场合宣称的"早稻田商科"完全对不上。 "若雪。"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堆满账簿的藤编筐,"去把商会近三年的访客登记册拿来。" 苏若雪正往茶盏里续水,闻言抬眼:"现在?"她注意到他眼底的血丝,那是昨夜在染坊查账熬出来的,"先喝口参茶——" "来不及了。"顾承砚扯松领带,喉结滚动,"军统说山田是本地买办出身,我得找着他的破绽。"他的手指划过书桌上的《日本经济史》,书页间夹着的周世昌名片突然刺痛了视线——那是去年商会法律顾问离职时留下的,"等等...周世昌。" 苏若雪的手顿在茶壶柄上。 周世昌她记得,戴金丝眼镜的瘦高个,去年春天突然以"照顾老母"为由辞职,走前还把商会与日商的合同副本整理得格外齐整。"您是说..." "他在东京大学读了七年经济。"顾承砚翻出泛黄的访客登记册,指尖快速划过墨迹,"民国十九年三月,以'大丸洋行顾问'身份来过三次;二十一年四月,替三井物产谈生丝配额——"他突然停住,登记册上"周世昌"三个字旁,用铅笔标着"山田信一陪同"的小字,是原主留下的涂鸦,"原主虽纨绔,倒记了不少烂账。" 苏若雪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手背:"那时候山田刚到上海,周世昌就离职...时间太巧了。"她的指尖点在登记册右下角,"这里有个备注:'周母住南市普育堂,去年冬天才接去苏州'。" 顾承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电话筒,手指几乎要戳穿拨号盘:"老陈,查周世昌现在在哪儿。"听筒里传来忙音,他猛地挂断,"不能等了。"转身时撞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水在登记册上洇开,"若雪,明天安排商会车队去日资正金银行分行——就说清点库存,要借他们的仓库过秤。" "清点库存?"苏若雪眨了眨眼,随即明白过来:"银行仓库的出入记录薄会放在门房,我们的人可以趁机抄一份。"她从檀木匣里取出铜钥匙串,"我让王姐挑几个嘴严的伙计,小秦最近跟陈阿福走得近,正好让她跟着打掩护。" 顾承砚望着她耳后那枚珍珠耳钉——是去年她二十岁生辰他送的,此刻被灯光映得发亮,"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若雪替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你总说'商战要算人心账',周世昌要是山田的替身,他的鞋印子早该留在泥里了。"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两下慢,三下急——已过子时。 顾承砚正准备锁上保险柜,忽然听见楼下门环轻响。 "顾先生。"门房老张的声音带着颤,"有个戴斗笠的人塞了封信,说'给懂规矩的'。" 信封是暗褐色牛皮纸,火漆印着半朵残菊。 顾承砚用裁纸刀挑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墨迹未干:"你离真相太近了。" 苏若雪凑过来,指尖刚碰到信纸边缘,又触电般缩回。 她望着顾承砚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是警告。" "他们怕了。"顾承砚把信纸按在台灯下,火漆在高温里融化成暗黄色,"山田的身份要是暴露,日商在纺织业的布局就塌了半边。"他突然笑了,眼底却没有温度,"来得正好。" 苏若雪望着他桌上摊开的《申报》,头版标题"沪上商界自清"被红笔圈了三遍。 她想起今早茶会上孙老板摔碎的茶盏,想起陈阿福"表舅"裤脚的闸北泥,忽然握住他的手:"我们不能停。" 顾承砚反手扣住她的指节,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套传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他案头的算盘上,每颗算珠都闪着冷光。 他望着苏若雪被月光镀亮的眼尾,低声道:"明天开始...账房的流水单,适当留些破绽。" 苏若雪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要引蛇出洞,总得给对方递根绳子。 她轻轻点头,指腹蹭过他虎口的薄茧:"我今晚就改。" 夜风卷着梧桐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顾承砚望着她转身走向账房的背影,忽然想起今早苏若雪塞给他的纸条末尾,她用小楷写着"星火可燎原"。 此刻他终于懂了,那些被他画在员工名单上的五角星,从来都不是符号——那是苏若雪教他认的,每一笔都带着墨香的,希望。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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