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现场勘查搜寻工作在天黑之前才结束，警方把方圆数百米内较平缓的地面全都检查过了，但到了下午两点半之后就再没新的发现。 加上昨天疑为运动员的女尸还有最先被调查的死者朱良，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涉及到的死者已上升到9个！ 而林落，则将成为新专案组中最重量级的人物。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焦支队等人肯定要熬个通宵。林落倒不至于熬到那么晚，但忙到十点左右肯定是必要的。 晚十一点左右，天色一片暗沉，周边村子里几乎一片黑暗。但有个院落的一角却亮起了昏暗的灯光。灯光一闪而灭，没多久，一道人影，手里提着包，轻轻打开了后门。 “玛德，后门怎么也有条子守着？” 强力支援 从山里带回来的骸骨都已经散开, 林落和汇川市局法医需要将每一具骸骨都拼接起来。以便更准确地了解死者的身体状况。 好在俩人都是熟手, 这个活虽然碎，在姚星和顾慈等人的帮助下,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就都拼接好了。接下来就是进行详细的鉴定了。 看到他进来，市局法医先告诉他：“有四个死者与朱良的死因是一样的, 都是颅骨被击打致死，基本可以确认是一个凶手所为。但也有区别，二号死者颅骨虽有骨折, 但从断面痕迹来看, 击打次数应该是三次。” 焦支队和他身后的几个专案组成员走过去看了看，确认法医说得有道理。 焦支队一听，顿时有了个猜想：“这么说的话，这名女死者与凶手之间会不会认识？” 这时一位专案组成员说：“我们的人已经去那些宾馆和民宿调查，也去了村里找人了解情况。如果这名女性真的在本地打过工，或者就是本地人，那有可能很快找出她的身份。” 另一个刑警说：“有顾虑正常，这个凶手过于凶残，普通老百姓肯定害怕。” 焦支队点了点头：“要是有人能在今晚举报就更好了，有可能尽快锁定到凶手的身份。” 要想找到这个人，得从其他途径来考虑。 “各村的领导和治保主任，以及当过兵的人，都要发动起来，请他们帮忙注意可疑人员……” 但在这么大规模的排查下，警方还有了不少线索，他想成功隐瞒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知道山里有人遇害，老百姓或许不会多想。但一下子闹出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人把所有可疑的人选在心里拨拉来拨拉去的猜测。 这种时候，就不适合心疼钱，要节省经费也不能在这种关头省。 但他们都怕夜长梦多，所以焦支队在跟局长等人商量过之后，觉得这个钱就该花。这种人间恶魔，能早一天抓到，就能让无数人心安。 林落忙到九点半左右就回附近酒店了，她是来支援的，并不是当地法医。所以她只需要帮汇川警方找到破案线索，至于其他具体的工作，并不需要她来做。 如果没有特别需求的话，她次日可能也不会去汇川市局支队，案情要是有进展，焦支队会告诉她的。 他们还真没白等，凌晨五点半左右，终于有个年轻男人先来了个电话。那男人告诉他们，死的那个女人可能是金源旅社打扫卫生的阿姨，她平时就在旅社吃住。 焦支队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要出发，去金源旅社调查情况。 现在看来，那个值班的 金源旅社就在山脚下的小镇南边，几辆警车到小镇时，刚过七点左右。这时镇子上的店铺都已经开门，但街上行人稀少，估计没几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乱出门了。 这个人是前台，年纪也不小了，大概有四十多岁。另一个是住在村里的阿姨，是负责打扫卫生的。 而这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年纪不轻的女士，他们自然不可能是直接动手的凶手。 他身体还有点虚胖，这么多条件综合起来，他基本上就被排除了。 一位专案组刑警问那前台，那前台眼神闪烁，心虚里带着闪躲，这种神色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于是她心神不宁地说：“我，我以前真不知道，昨天晚上特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咱们这儿半年前原本有个保洁，别人都叫他温姐。也不知道为啥突然不干了，听老板说最后一个月工资还是她儿子来领的。” 这一下，焦支队和专案组的人都发现了重点，这母子俩的情况与他们先前的猜测是符合的。母亲在旅馆工作，那儿子呢，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前台扯了扯唇角，“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她儿子也姓温，说是随母姓。因为他妈很早就离婚了，离的时候带走了孩子，还把孩子改成了她的姓。” 焦支队不等别人发问，先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前台摇了摇台，可能是真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叫什么。 这个保洁倒没有推三阻四，“她儿子叫温有福，有三十多岁，个子挺高。好像在下沙村住。他住的地方挨着河，河上有桥。” 焦支队一看那保洁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撒谎。 “焦支队，从这儿开车过去，十几分钟就能到。咱们马上过去吧。” 他们走了以后，那前台对保洁说：“你怎么说得那么清楚，就不怕温有福知道？” “警察都问了，要是不说，那不就犯法了？我听说那娘俩来这儿好几年了，就算不怎么来往，也能有人知道。警察要是知道咱俩说谎，那可就让人惦记上了。” 焦支队等人快到下沙村的时候，连着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支队那边打过来的。原来又有两个当地居民向警方反映了情况。他们不仅提到了温有福的名字和住址，有个人还说那个院子还有后门，让警方注意一下。 至于守着桥边那个岗的警察，更是被仔细叮嘱了几句。 温有福在出租房里熬了一夜，也没办法出门，因为每条街道上都有警察在盘查，即使进山那条小路，也有村里的治保主任陪几个警察守着。 温有福肯定是急的，但他倒没慌。做下这么多案子，他的心性也被磨炼得既冷酷又冷静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想靠着两条腿，或者骑摩托车离开村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到处都有人在守着，估计山里那些尸体被发现了。 还是大意了。 通向桥的路口有两个警察在执勤，他弯着腰，像一个驼背的老年妇女一样，用正常的步速往桥那这走。手臂上拿着的不是平时用的背包，而是一个比较旧的女式人造革大包。 都是很生活化的，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跟普通农村中老年妇女常用的东西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