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可太多了，省队市队，体校武校，还有各个球队，甚至练健美的不都是？这可太多了。”另一个人说。 这时土坑里还有两个刑警，他们正细心翻找着细小的骨头，包括指骨、趾骨和其他一些骨头。 因为，即便是运动员，做过换膝手术的人也不多。 “可能是钛合金的。”林落提着证物袋，透过塑料又看了看，随后才让焦支队手下的人收好。 他又另外派人在土坑周围找了一会儿，竟找到了一个烟头和一个简易打火机。 焦支队一行人进山时间也不短了，这时天黑的又早，忙到这个时候，天色已暗下来。要是再不下山，路也不好走了。 林落确实累，就随众人离开了这里。 林落回到酒店的时候，路寒川已经在等着她了。 这时他就在林落的房间里，两个人窝在外间的沙发上，林落无力地瘫着。脑袋则靠着路寒川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电视屏幕，眼睛里却没什么焦距，也不爱说话。 林落惊讶地回头：“你也知道了？” “确实发现了一个女尸，可能是运动员。” 林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可疑，连忙忍回去，“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 她就坐起来，从背后搂住路寒川，摇着他来回轻晃。 他不由得笑道：“又来哄我？每回哄我都没好事。这次是不是又要把我丢一边忙去？” 路寒川故作一脸嫌弃地抹了下脸，“口水都蹭脸上了。” 林落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也缺人手，有人自愿去帮忙，焦支队肯定愿意。 路寒川正说着话，感觉到林落不动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路寒川有些无奈，看来她真是累狠了，睡得可真香。 至于他妈要说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郭文雅主要是想问问林落喜欢什么样风格的订婚仪式，是偏中式的还是西式的？举办场地是在酒店室内大厅还是在露天好？ 之前那次见面，家里人多，郭文雅不可能放着别人不管，所以没有机会和林落单独聊天。 看了看手机，她才知道，二十分钟之前，焦支队给她发了个信息：“早八点在市局支队集合，搜山。” 林落道：“你们得到通知了吗？” “那你们几个呢？吃过没有？” 八点半还差五分的时候，十几辆警车已先行到达案发那片大山的山脚下。后边陆续还会有人开车过来支援。 埋尸地离山脚确实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没过多久就到了。 这次他们带来了三个警犬，一个罗威纳犬，两个史宾格犬，这些警犬在搜救方面都很有经验。进山后，一位擅长指挥大型行动的副局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山势，便让人分成几个小组，先去寻找可能的埋尸地。 路寒川也去帮忙，至于林落，则跟焦支队一起，等待着有人上报新的发现。 先后又来了好几批人，没过多久，山脚下靠边停放的警车就蔓延出了数十米远。 但谁都知道，肯定是出了大案子，不然警察不会来这么多。 他这一说就更让人害怕了，有些胆小的都不敢在外待着了，聊了几句就回了家，将门窗关严，连门都不出。 焦支队在不远处看着，说：“这边的山坳还真有别的尸体！”说话，只不疾不徐地跟着众人走了过去。 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让林落难免猜想到，这个遇害者身上的穿着应该不差，家庭条件可能不错。要不然也不至于成为受害目标。 市局领导们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个结果如果是准确的，那是不是说明，凶手犯案的时间真的不短了？ 似乎是在回应众人的想法，一条搜查的史宾格犬也叫了起来。早有刑警和来支援的派出所民警过去，将那块地围起来，迅速地挖掘着。 几位市领导不禁苦笑，心知这个案子太大了，部里那边也得报告的。 有些事没发现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但有些事一出现了，竟然一桩接一桩地，没完没了的。 到了中午，有一条史宾格犬又有了新的发现…… 从第一具尸体发现之后，林落就开始忙了起来，根本没时间顾及这些领导怎么想。 其中的女性死者头颅身体俱全，衣服也在，但只有贴身的衬衣衬裤，并没有外套。 “焦支，这个死者的年龄我估计是55岁左右，女性。” “再看她的指骨，骨节都比较宽大，磨损也不轻。这个手，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这些特征，跟之前发现的两个死者有明显区别。” “那么，凶手杀这个人是为了什么呢？”这句话是对林落说的，但其实也是他自己在思考中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露出恍然之色。 “她之所以被杀，说不定是出于灭口的目的，焦支，小林，你们觉得呢？” 林落其实在刚提问的时候就想到了。她点了点头：“既然知情，那她说不定就是本地人。取她的长骨，和其他死者的长骨一起送去查下dna吧。” 焦支队说完，又道：“我觉得，这个死者说不定是某个宾馆或民宿的工作人员，比如保洁这些。她这个年纪也挺符合的。估计是无意中发现了凶手做的事，这才会被灭口。” 一位副局长点头，说：“这个死者如果是外地来汇川打工人员，未必会有人上报失踪。查的时候，也得问问，有哪些工作人员在近一年内离职不干了，是不是失踪都得报上来。” 焦支队等人凑到一起商量排查方案，林落没插嘴。略听了几句，便继续接下来的检查。 只有一个人，膝盖磨损较重一些，年纪倒不大，估计有三十多岁。林落猜测，这个人可能经常跑步或者在健身房做下蹲动作。因为锻炼，这个人的身材比较标准，体脂率是比较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