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 她一边笑一边骂，到了此时，方才沈知言在她脸上见到的淡定神色已然全都消失不见，她疯狂的趁着上半身，往沈知言的反方向怒声喊着：“沈知言，林怀恩他对不起我！他就应该同我认错，他轻飘飘的一句要做好人，就把我丢在战火连天里！” “我凭什么要少说！”冯芸声音尖锐的喊道：“就是林怀恩对不住我！他让我一辈子困在这破旧的福利院里，一辈子隐姓埋名的活着！若非是他让我看到了你们富人如何纸醉金迷，我又何必满手血腥的活着！我又何必成为人人喊打的毒枭！” 冯芸冷冷的望着沈知言，语气中满是愤怒：“凭什么林雁白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仍旧没有杀人，凭什么林怀恩的孩子，可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活在这个世上！” “冯芸，你没有资格不甘心。”沈知言远远的望着她，淡声开口：“你的毒品毁了那么多人，从你决定走向这条路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当个清白人了。” 曾几何时，她的愿望仅仅是在那条老街上，能和母亲安稳的摆摊而已。 只可惜那个时候，一切都随着林怀恩放的那场火给毁了。 可若是不在乎，又为何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她因为当年的那场福利院的火灾，亲手烧伤了周家莹满身的伤疤不说，还让她脚腕被重物砸伤，从此变成了跛脚残疾。 如今一无所有，落得被枪毙的下场，就连周家莹也死了。 然而…… 冯芸想到这里，又不自觉摇了摇头。 她会后悔吗？ 她学着沈知言方才的样子，望了眼窗外的夜色，恍惚间不自觉开口：“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冯芸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或许，她并不后悔。 沈知言回了教室，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秦清雾，偌大的教室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先是眨了眨眼睛，隔着一段距离望着秦清雾，秦清雾的视线向她看过来，沈知言直接伸开手臂：“秦清雾。”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为了通风，窗户还敞开了一个小缝隙。 沈知言忽然说：“我们这样抱着，像不像两个北极熊？” 秦清雾先是听了她的话，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这么抱上来，秦清雾回抱住她，沈知言顺势抱紧了她的腰，直接手臂用力把人抱在怀里。 “秦小姐。”沈知言松开她，眸光闪闪，她抬眼望着对方的眼睛，笑着说：“有你在真好。” 沈知言用力点头，笑着回答：“结束了。” 沈知言却站着没有动。 沈知言倾身向前，吻了吻她的唇瓣，然而秦清雾这次虽然是温柔地回了应她，但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在轻轻啄着她有些干的唇瓣。 然而秦清雾一这么吻她，她整个人似乎都有点破功，不自觉笑出来，随后直起来腰身，笑看着她不说话。 秦清雾弯了弯眉眼，语气轻柔：“方才讲了很多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