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以产业起家的门户,注定不会和普通人家一样以长幼辈分来论地位。 把控不了集团,相应的就会失去话语权,江恒要做的事,江翰彦拦不住。 许家在管理层有自己的一脉,他们不会支持江恒,也不信江翰彦,只会把希望全然托付在他们的血缘至亲——江栩淮身上。 个子瘦高还未完全发育起来的男孩,开始褪去青涩与不成熟,学习如何像大人一样掌管一个偌大的公司。 他甚至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 单单母亲惨死这一项,他就不可能让外面的那两个站着走进江家。 不能被人挑出一丝漏洞。 就是漏洞,就是错误。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让她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吗?沼泽深陷,不是纯善之人该待的地方。 他开始正式接手集团事务,他虽年轻,但能力不容小觑,和他交过手的,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少东家做事杀伐果断,目光长远,集团也在他的管理经营下不断扩展商业版图。 却异常困难。 宛如大海捞针。 每一个夜晚都会重读那封信。 每一分一秒里都会告诫自己,找到她,找到她。 大概是上天眷顾他。 江栩淮和一个身影擦肩而过。 江栩淮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 因为太过珍重,所以忧虑会顺着期待攀爬而上。从来坦荡的江栩淮竟然会悄悄跟在一个女生身后,只为了看看她住在哪里,如今又在做些什么。 他很少能看到她,但是知道她每天都会点一份外卖,似乎是咖啡。 除此之外,江栩淮对她依旧一无所知。 所有人都知道摘下星星是一件很繁杂的事,不能急于求成,但频繁站在地面仰望星空的人,会因为深藏的思念做出一些无端没有理由的事来。 江栩淮站在舒知意的家门口停滞了须臾,看着眼前的深棕色大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来这里到底又为了什么。 电梯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 “备注重复了两遍不要敲门和按门铃直接放门口,怎么人反倒站在门口……”骑手边兀自狐疑地嘟囔边往楼道外走。 空气又回归寂然,江栩淮看着手中的咖啡袋沉吟着。 他把纸袋放在门口的一角,很轻地敲了两声门,然后转身离开。 一双清澈的杏眸慢慢地探出,扫视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她皙白的手腕才完全推开大门。 而是完完全全真实的存在。 几次后,她眯起眼弯唇。 她和自己低语。 眼前的画面。 她没看到他。 心动,是一件随机性事件。 却在江栩淮的身上发生了三次,因为同一个人。 第二次是认出她那刻的错眸。 心脏悬而震颤,一起一伏间,江栩淮找不到缘由,算他执迷不悟,算他甘心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