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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章定十九年群臣大谏说起(1 / 1)

“啪”! 这书生故意买了个关子,拿扇子略摇了一会,才长舒一口气:“这高宗皇帝啊,在位五十年,后宫侍君无数,偏偏就是没有君后,这便是高宗朝一大谜团了。” 说书先生却丝毫不恼,闭眼摇头道:“故事虽是旧事,今人却有新解,原来前日这宝安镇上现了一封书画,鉴为高宗朝旧物,观其印鉴题字,实乃高宗皇帝御笔亲书,谁知这书画里却是女子对男子的绵绵情意,这可不是新事儿?”这说书人合上扇子,拿扇子尖一指,“你却道这书画是赠谁?” “可别这么说,之所以是新事儿,那便是从没想到过的公子了。” “这千秋既被厌弃,自然也不能是了。”说书先生拈须微笑,“诸位不妨猜猜。” 见火候到了,说书人才一敲惊堂木:“这画儿啊,是要赠予那李文贞公、李左相的!” 这还是要和往常一样,先从章定十九年群臣大谏说起。 “陛下登基已十九年余,朝野升平,海晏河清,是时候该考虑充实后宫绵延血脉了,还望陛下三思。” 大楚国姓“景”,至此时章定十九年已有国祚一百零七年,女帝为本朝第三代君主,名讳“漱瑶”,取的是金声玉振、美玉相击之意,乃先太宗女帝第二子,同当今镇国昭阳长公主一胞双生,上头还有个长兄,封作燕王。 所以沉相说这皇室人丁凋零,确实不假。 但是和左相一向不对付的许右相今日也一反常态,出列进言:“陛下实在是一心放在江山社稷上,不曾顾后宫,算不得子嗣福薄,只是国需国本,还望陛下广选德才兼备的适龄公子入宫,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臣不敢。” 女帝向来不爱听臣子谏言选秀,但凡有臣子提了就要晃到下一个话题。毕竟女帝长生不老,容色昳丽,望之如二八少女,身体强健,精力旺盛,实在没什么国本无继的忧虑。 倒也没错。女帝点了点,只是有个人满了五年依旧微微抬着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倒让女帝轻轻转开了视线。 “陛下,崔侧君年岁已高,后宫诸内侍无人得陛下赐福,总还是该举办一次大选,充实后宫才是。”沉左相深叩于地,他还是先帝朝入仕的老人了,曾经也做过东宫舍人,并非不知晓女帝后宅旧事,却还是坚持要女帝广纳内侍。 队列里迈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脸上甚至还有几分不曾褪下的笑意,一双桃花眼上挑出风流弧度,恭敬道:“臣领命。” 燕王听了便控制不住嗤笑起来:“沉晨大约是真心为了国本着想,他几个儿子大多都定亲了,只有最小那个还没着落,不妨召进宫来。只是许留仙……”燕王爱结交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行事风流不羁,京中八卦少有他不知晓的。 “定了亲也得选。许留仙倒不知道为何突然转了心性,还得托大哥替朕查探了。” “法兰切斯卡,你让燕王挑几个暗卫调去用用吧。”女帝轻声道,“不过你可别把他也借走了啊。” “知道了,法兰切斯卡是陛下的心头肉,臣怎会打他主意?”燕王随口揶揄道,“实在喜欢得紧就收了吧,封个侧君什么的。” 于是燕王也沉默了片刻才道:“已经过了这许多年,该放下了,选几个新面孔入宫吧,也好散散心思,沉晨说的不错,那崔简虽说是先帝定下的储后,现今也都快知天命之年了。” 法兰切斯卡虽有人形,实非人类,耳力极佳,知道女帝这是揶揄他呢,张口便抱怨道:“和我什么关系啊……”他向来不守宫中规矩,同女帝 “没什么关系,不过拉你做个垫背的。”女帝对他宽容得不像话,轻笑道,“你生得好看,不知道多少宫侍把你当内臣呢,有你在我也好转移些许前朝的压力。” 只可惜一张口就要坏了印象。 待回栖梧宫换过了便服,想着要布置选秀的事情,女帝便叫身边的内侍长安传了崔侧君来一同用午膳。 崔侧君过了四十五岁便蓄起了须,此刻着了一袭织银素面罗制的浅灰色直身袍子,发髻拿银灰的缎带束了,带子上还缀了一颗白发晶,身形颀长,容相清癯,眉秀似柳,目利如鹰,看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坐吧,”女帝指了指膳桌旁的位置,“纯如应该也知晓了,这段日子要办选秀的事,朕是特意请你来商量的。” “听来颇要费些银钱。”女帝笑言,“可要朕开了私库贴补些许?” “也是陛下节俭,又慈心放了许多宫人出宫,才有这许多盈余。”崔简仍旧是温和儒雅的回答,“替陛下打理内宫是臣分内之事。”他略翘起唇角,凤眼微抬,便有了几分流转的风情,在儒雅端正里带上些不经意的风骚。 “朕本还担忧你要吃味,看来朕多心了。” “若不是你就敢了?”女帝存心要逗一逗侧君,抬起他下巴来,侧君新蓄的髯须便落在她手里,竟教人生出几分怜惜。 “噗。”女帝笑了出来,放了手,“纯如,你怎学得如此正经。” “你还比朕年轻两岁,说什么呢。”女帝佯怒,“莫非讽刺朕年纪大了,老牛吃嫩草,要选些年轻君侍?” 这么些年处下来,他心知女帝并无要治罪的意思,却也不可随意回话,只得跪了下来,俯首至地:“陛下驻颜有术,仍青春鼎盛,臣侍不敢相比。”直到女帝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道“怎么还演上了”,他才又谢恩起身坐到膳桌上,服侍女帝用起膳来。 “谢陛下。”崔简起身谢恩,反被女帝按住了,“不必谢恩了,纯如用膳就是。” 待到饭毕,宫人们撤了膳桌,女帝便道:“不若纯如留下来侍奉朕午睡吧。” 但他并没有想到女帝的意思是侍寝。 陛下究竟在想什么,哪怕过了快二十年他也还是弄不明白。许多大事倒可以理解,基本都是从朝堂角度考虑的,她也算通情达理,只是这样的……他实在不明白。 宫侍蓄须便是在子嗣上无甚指望,只打算安度晚年的意思了。 既然想不通,崔简便按自己意思走了。 女帝沉默了片刻,终于松了口:“罢了,长安,送崔侧君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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