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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你回来。”童欢撂下电话,戳了戳倒在沙发上的何南北:“走吧,回海城。”何南北目瞪口呆:“什么?”我刚刚花十几个小时飞过来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我妈快不行了。”机翼划破云层,降在海城机场。童欢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何南北觑她样子,出言安慰:“别想那么多,只要人还在,就总有机会。”“我知道,”童欢很温柔地笑了笑:“幸亏有你陪着我。”天哪。尽管这个想法很不合时宜,但何南北还是在想,她怎么这么好看。“我家里人会来接我,我跟他们说我有个朋友跟我一起……”童欢组织了一下措辞,一双黑眸里满是忧虑:“你要是见到他们,别说话就好。”“别啊,我得对我未来老丈人行个好吧?”何南北有点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童欢也不向她解释,径直拖着箱子向前走,然后——停在一辆保时捷911旁边。何南北内心的第一想法是:走错了吧?熟人从主驾驶位上下来,冲何南北得体一颔首,接过童欢手里的箱子甩进车里,晃得整个车都微微颤了颤。“好久不见。”她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当时一起吃过饭的那位,口天吴,双火炎。何南北早就看出对方家底不薄,却没想到如此超出她想象。能这么毫不在乎地对待这辆车的人,她是真没见过几个。童欢习以为常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去哪?我家,还是疗养院?”吴炎:“直接去疗养院。”童欢又问:“都在吗?”“都在。”童欢不说话了,好像不太开心。“那,”她终于开口,打破了车内微妙的静谧:“要让南北先去宾馆吗?”何南北一直知趣地没参与对话,到这儿,她愣了愣:“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行吗?”童欢欲言又止,倒是吴炎给了她回答:“不用了,老爷子什么都清楚。”“他什么都清楚又不代表他什么都能接受。”“你怎么不明白呢?”吴炎踩下刹车,从后视镜望向童欢:“他能让我叫你回来,本身就是服软。”“无论你带不带她,都是一样。”“不是……”何南北觉得自己脑子快转不过来了:“你们两个在这儿说什么呢?打哑谜呢?能不能说点人话啊?”“一会你就知道了。”吴炎说。同机场一样,疗养院也在郊外,所以何南北这趟车并没有坐很久。这座白色建筑群十分漂亮,由一栋栋两层小楼组成,静默地向来者们传达一个消息:能住在这里边的人,都很有钱。何南北和童欢跟着吴炎七拐八绕,走了半天才到地方。这座在园区最中央的小楼有绿叶掩映,交相之下显得特别清静和优雅。客厅里并没什么人。吴炎似是看出来二人疑惑,解释道:“人都在二楼,跟我上去吧。”二楼走廊尽头的大房间里,两个护工正在病床边忙着,吴炎径直走到背手站在窗边的男人背后,恭敬地叫了声“童叔叔”。这应该就是童欢的父亲了吧,何南北想。“回来了吗?”吴炎说:“回来了,两个人一起回来的。”“让她们母女两个好好待一会。”男人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看向何南北:“我们谈谈。”吴炎给何南北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自求多福”。何南北正准备跟对方走,半跪在病床前的童欢突然站了起来,态度执拗:“我要跟她一起。”童父开口,屋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别让我生气。”“小吴,”离开之前,他又说:“看好她。”童父今年五十多岁,却完全没有中年人的懒散气,连烫好的衬衣领子都在散发着精干的意味。何南北没怎么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谨慎地等着对方开口。他眯着眼看了她一会,确认道:“你就是她的小女朋友。”“对。”“不缺钱。”“对。”“奶奶刚死,亲爹早死,跟亲妈关系不好,没什么亲人了。”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何南北来不及细想,就听见对方嗤笑一声:“你没什么软肋,就连把你的公司端了,你也能凭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大不了出国。”这种像审问犯人似的语气让何南北感到有些不适。她可以接受对方一上来就破口大骂,指责她带坏了自家女儿,或者像霸道总裁剧里演的一样,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童欢,但不能接受这样仿佛毫不在意却又字字诛心的盘问。“您说这些是为什么呢?”何南北问:“威胁我吗?”“我没有威胁你,我拿什么威胁你?”童父说:“我是在给你分析你现在的处境。”“不用劳烦,这些我自己很清楚。”童父很感兴趣:“清楚吗?来,你倒是说说,你清楚什么?”“我清楚,”何南北毫不心虚地直视回去,“童欢是我想要用一辈子去陪伴的人。”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笑了笑:“那就好办了。”“既然你喜欢她,我就砍了她的翅膀,拔了她的毛,让她再也飞不起来。”“那样的话,”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整理自己的袖口:“你还敢说要陪她一辈子吗?”第五十五章何南北沉默下来。“我就知道。”童父索然无味地哼了一声:“连大话也不敢说。”“最好你这辈子都不要跟童欢再见面。”“不是这样的。”她终于出声。不是因为她不敢, 而是因为她实在不能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用这种比喻。孩子不是心头肉吗?就连她那个不靠谱的母亲,提及她的时候也会颇自满地说一句:“何南北啊, 她现在……”“如果要让我陪着受伤的她,我更愿意远远地看着完整的她。失去我是暂时的,她总有可能找到比我对她更好的人。”“可如果她自己先被击垮了,那就什么都没了,”何南北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什么都没了。”“我比她大很多,比她见过更多的世面,我知道,我也赞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非谁不可的感情。可倘若机会都摆在我面前了却不尝试, 那也太辜负老天爷和她了。”“她已经是个有自主选择能力的成年人,您应该尊重她自己的决定。”“你说得很有道理, ”童父点头, 淡淡反问:“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说, 我也可以不听。”他眼神投向下楼的楼梯:“剩下的请你自便。”何南北望着他,不急不徐地开口:“女儿跟你关系不好, 你表面上装作不在意, 内心其实十分挫败。”“其实你并不在意她的性取向,你关心的是你失去了对她的掌控权。”今天所见,验证了她的猜想。童欢并不是什么流落于民间的蒙尘明珠,她从出生开始, 就注定是要被镶在皇冠上的。她很少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家庭,实在不得不说的时候,就用一两句词不达意的话草草带过。那样坚决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抗拒。童父皱了皱眉,怒极反笑,大声呵斥她:“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无礼!”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如此清脆,暂且给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画下休止符:“来人是客,这句话我没教过你么?”何南北回头,看见一位白发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你先走,”他对何南北说,“我得跟她爸爸谈谈。”这……是什么情况?虽然她还没搞清楚,但是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做出选择,吓得转身就走。何南北脚步僵硬,差点顺拐。要跟童欢她爸谈谈的人,应该是她爷爷吧。她跟她爷爷,挺熟的,是那种“我认识人家但是人家不认识我”的熟,毕竟她每个星期都能在国家电视台的政事版新闻播送里看见老人家。 。童欢见到她,飞奔过来,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何南北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现在正在想的事。她看向童欢,意有所指:“你爷爷……”童欢哦了一声:“……他老人家还有点名气。”何南北脑海里飘过无数弹幕,其中最明显的一条是“不小心把某某领导人的孙女搞到手了怎么办?想哭,想流泪,想静静。“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童欢:“早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跟我在一起了?”“不,”何南北缓缓摇头,“早告诉我,我还能抽时间去学学散打,抗揍。房间里面怎么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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