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点药。” “不知道……” 皇帝叹了口气：“要是能熬过这个冬天，朕还能多教一教老四。” 皇帝脸上露出笑容：“朕进药，也是为了沈卿。” “到时候，沈卿身上又要惹上一些非议。” 沈老爷垂手低头：“陛下，您总是想的太多。” 皇帝看着沈毅，开口道：“皇后膝下，还有个公主，将要成年了。” “这样，李沈两家，能更亲近一些。” “臣……代犬子。” 最后的祭典 没有什么可推拒的。 而沈侯府一家，不可能统统搬到北边去，那么自然就会有一支留在朝廷里。 沈毅一共有五个孩子，如今只有三个长成，还有一子一女年纪还太小，而沈济现在十五六岁。 况且，这是皇帝的嫡女，是皇后娘娘所出，而沈济只是沈家的庶子，这个婚配已经是皇家吃了亏了。 见沈毅点头，皇帝笑着说道：“那老四跟桑桑成婚之后，朕就下诏再赐婚，你家里那个老二……” 沈毅微微点头到：“都听陛下的吩咐。” 皇帝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沈毅知道，这几乎是他在交代后事了。 而到了后面，君臣二人很可能已经没有办法通过“交流”，来解决矛盾了。 “福州的叶家，这些年，替朕办差，出了不少力气，总是有功劳的，借着这个由头，将你家老二的母亲，也抬一抬，封做四品诰命罢。” 天子闭上眼睛，在脑子里一点一点思考后续的安排，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沈毅，问道：“沈卿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皇帝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以说是风中残烛一般，他今天接见大臣，已经是“磕药”了，明天如果去太庙，定然还是要继续磕药，恐怕到时候，身体会彻底支撑不住。 皇帝默默的说道：“朕现在，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最后这件事，朕要尽力做好。” “咱们都是瞧在眼里的。” 而正是这件事，成为了沈毅北伐的契机，以此为突破口，最后将缺口越撕越大，国破家亡。 “嗯。” 沈老爷苦笑道：“陛下，没有人能教授天子，一味指指点点，会让天子不高兴的。” “朕也会好好交代他，凡事多问一问你。” “陛下好生休息，臣先行告退了。” 洪德帝坐了起来，看向沈毅，开口笑道：“二十多年情分，朕没有辜负沈卿。” …… 向来喜欢睡懒觉的沈老爷，难得起了个大早。 沈恒到了太庙之后，开始与礼部的官员一起着手准备今天的仪式，而沈毅则是找到了角落里的陆晟，开口道：“陆帅，今天是相当要紧的一天，这宫里宫外，都是内卫还有宫人在，需要陆帅与高公公还有萧公公他们，打起一万分小心。” 沈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陆晟，问道：“陆帅去见过四殿下了没有？” “没有就好，不然……” 陆晟默默低头，随即轻声道：“新朝，卑职不准备再执掌内卫了，自然也不会再去见谁。” 沈毅摇头道：“陆帅，真要是新朝，你至少还要在朝廷里帮个年忙才行。” 沈毅轻声道：“陆帅辛苦三十年，不会没个下场，大可以放心。” 他三十岁就开始执掌内卫，是大陈实打实的“情报之王”。 可即便是现在这个被沈毅投入了大量资源的邸报司，与内卫相比，也依旧是略逊一筹的。 安排好了陆晟的事情之后，朝臣们已经陆续到场。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声音将他惊醒：“子恒……” 晋王爷看着沈毅，神色复杂：“子恒，陛下他……”沈毅见礼，然后开口道：“沈侯爷，我身为宗室，这些话本来我不该问，但是现在，我也忍不住要问侯爷一句。” 越王爷也是双手微颤：“到底怎么样了？” 他拱手还礼，低头道：“二位王爷，今日咱们都在这里观礼，二位王爷还有其他宗室宗亲们，都要替陛下，替朝廷做好这个见证。” 两位王爷对视了一眼，都拱手还礼。 沈毅默默点头，叹了口气：“那好，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说完这句话，沈毅就没有再怎么说话了。 皇四子李鉴，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第一个来到了沈毅等人面前，对着三人低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