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 沈老爷微微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开口道：“济儿警觉的很对，太子来寻我，一定是知道我不在京城了。” “吴王要进京大婚。” 沈尚书依旧皱眉。 沈毅轻声笑道：“拿了你们，就可以用来要挟我。” “这也太蠢了一些。” “他监国大半年了，吏部几位堂官都已经倒向了他，京中不少将领，也成了太子一党。” “任谁做了大半年的代皇帝，忽然可能要被打落泥尘，都会接受不了的。” “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性命，拼死一博。” 沈恒若有所思，看向外面的夜色，问道：“大兄，今夜太子会来吗？” 沈毅轻声道：“要是不来我们家，怕就是要进宫了。” “大兄是说……” 沈侯爷背着手，呼出了一口气：“现在的太子，已经不是单独的太子殿下了，在这大半年时间，他身边聚集了太多人，这些人……” “吴王抵京之前，京城里的这些人一定会闹上一闹，折腾折腾，而这一次折腾，不管是不是太子授意，甚至不管是不是太子干的。” 此时，月黑风高。 “那倒不用。” “就看太子殿下，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了。” 端本宫中。 他们都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站了起来，看向众人，声音沙哑。 有人低头道：“可以控制半个时辰。” “有多少人，能跟我们做事？” “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了。” “绝不是谋逆！”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的父亲，大陈一百年来最优秀的皇帝。 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太子的反击 哪怕是心大如沈毅，这一整个晚上，也几乎没有怎么合眼。 沈恒也是一宿没合眼，兄弟俩在书房里待了一整个晚上，眼见着外面的天亮了起来，沈恒回头看了看沈毅，松了口气：“哥，咱们是不是想多了？” 沈老爷低头喝了口浓茶，微微摇头道：“不太可能。” 沈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能太子没有想那么多，也没觉得自己的储君之位会出什么问题。” “除非……” 沈侯爷背着手看向窗外，默默说道：“要真是这样，那么还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沈老爷忍耐不住，推门走了出去，他回头看了看沈恒，开口道：“子常托人带个话去礼部衙门，今天就不要去上值了，留在我这里。” “我去一趟宫里，看看宫里有没有出状况。” 沈毅默默点头，带了几个亲卫，一路赶向皇城。 沈毅一路直接来到了甘露殿门口，刚一进甘露殿，就看到了白发苍苍的高公公。 见到故人，沈毅微微欠身，拱了拱手，开口道：“许久未见了，高公公。” 沈老爷近前两步，低声道：“公公，昨天晚上宫里没有什么动静罢？” 高明摇头道：“风平浪静。” 高明看了一眼沈毅，随即再一次低头：“侯爷，咱家许多年不在陛下身边了，更不在燕京，燕京城里的事情咱家都不太清楚，您有什么话，还是去跟陛下说罢。” “咱家来了之后，能陪着说点话，陛下心情好了一些。” “好。” 沈毅这才进了甘露殿。 沈毅上前，欠身行礼：“陛下。” “一夜无事，臣正担心宫里。”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那个臭小子，倒是把咱们两个人折腾了一宿。” 老太监低着头，脸色苍白：“陛下，内卫是不是立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