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皱了皱眉头,也正色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周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那我这就出京。” 沈周没有废话,接过牌子,问道:“老三你呢?” 沈周深呼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扭头离开:“我先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恒一家就都去了沈侯府,而小沈尚书,匆匆离开礼部衙门,来到沈家的时候,沈济对着他欠身行礼。 沈恒把他搀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出什么事了,神神秘秘的?” 沈济站在沈恒身边,垂手而立:“他离开之前,交代过侄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家里人就都躲到沈府的后宅,等他回来。” “两天前。” 沈济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明显,太子似乎已经察觉到父亲不在京城了,甚至亲自到家里试探……” 他看着沈济,问道:“大兄还交代你什么了?” “沈家就这么大。” “叔父。” 沈恒回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我家后宅不大,但是底下……” “很大的。” 沈侯府其实已经不小了。 但是实际上,沈侯府家的地底下更大。 甚至于,朝廷刚迁都的某个时间点,整个朝廷的生死存亡都是操在沈某人手里的! 第一个特点就是记仇。 没办法,不谨慎小心的话,当初他可能早就死在江都大牢里了。 沈尚书跟随着侄儿一起,来到了沈侯府之中,他们一路到了后宅,沈恒先是跟妻子还有孩子们发了声招呼,然后拉着沈济走到一边,问道:“三郎,你说底下很大是什么意思?” 叔侄二人,一路走到了沈家后花园的假山处,沈济带着沈恒进了假山,然后用力推开一处大石头。 门户刚刚被推开,只听得门里似乎有人声传来。 这个声音,仿佛是幽魂一般,在地道之中飘荡。 “我家关起来的人。” 说到这里,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地牢。 沈济看着这个老头,开口道:“前两年,大兄回了趟江都老家,似乎是从三伯那里知道了父亲少年时候的一些事,他有一次偷偷跟我说,这个老疯子,姓冯。” 疯老头回头,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沈恒。 沈恒沉默许久。 多半是当年,他就是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大兄又存了些折磨他的念头,因此把他锁在了这里。 “还是父亲跟我说的。” 沈恒看了看这个老疯子,随即微微摇头道:“看来大兄,未雨绸缪很多年了。” “叔父在你家,跟你们一起等你父亲回来。” 沈老爷摸了摸侄子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叔叔没什么本事,不过记忆里,你爹这辈子还没有失手的时候,他既然提醒过你,便一定会有后手准备。” …… 沈周骑马一路奔出城去,在几个侯府亲卫的护持下,他很快在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见到了正在坐车返回燕京的沈毅。 沈老爷看了看这个大侄子,轻声道:“看来城里出了些状况啊。” 沈周轻声道:“三弟到我家,把我家里人都接到大伯家里去了,并且让侄儿给大伯带话,说太子殿下到过家里,说是想要求见您。” 沈毅闻言,先是微微皱眉,然后眯了眯眼睛:“真厉害啊,连我什么时候出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算发觉,也是他回京之后的事情了。 沈周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大伯,京城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沈毅摇了摇头:“不用,我会处理好的。” “是。” 沈周连忙说道:“侄儿跟您一起进城罢。” 沈老爷拍着侄儿的肩膀,笑着说道:“等你进京,我的事情大概就办完了。”沈周的便衣,只带了三四个护卫,丢下了马车,快马返回京城。 进城之后,沈毅先回了一趟家中,见到了还在沈侯府等待的沈恒。 沈毅喊了一声。 沈老爷笑了笑:“家里没有出什么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