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还是咬了咬牙,站了出来,低头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这位三殿下,他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就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担当的,最起码敢出来担事情。 李容低着头,忽然咬牙道:“儿臣想私下里,面奏父皇。” 然后,皇帝陛下也微微皱眉,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 说完这句话,皇帝也没有心思再去处理政事了,而是直接站了起来,看向众官员,缓缓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卿等有急事,就报中书处理罢。” 张简扭头看向沈毅,一脸疑问。 …… “君王死社稷!” 看着自己父皇古井无波的面孔,他又有些心虚,低下头来,小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既然太祖皇帝建都燕京,我等后辈自然要遵从他老人家的遗志,将国都搬回燕京去。” 皇帝陛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方才朝堂上,为什么不说?” 洪德帝低头喝茶,沉默片刻之后又说道:“那为什么不等到下一次朝会上说呢?” “你太聪明了。” “一不得罪那些反对者,二来又能讨得朕的欢心,是不是?” “你没有这个意思。” “是谁这么教你的?是你母后,还是你那些舅舅们?” “是……是……” “儿臣错了,……” “朕不罚你。” “退下罢。” 甘露殿里,皇三子前脚刚离开,沈毅后脚就被召了进来。 “怕担事也是正常的。” “朕明白。” 洪德七年,皇帝陛下十七岁那年,刚刚亲政不久,因为北齐嫁女的事情,一怒之下,对北齐发动了一场战事,这场战事的结果是在赵禄赵大将军的指挥下,陈军大败亏输,不得已谴使求和,还向北齐纳贡了好几年。 而现在,皇三子李容与那个时候的洪德帝,年纪相仿。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默默说道:“胆子小可以慢慢锻炼,事情不会做,也可以慢慢学会,朕担心的是……” 沈老爷想了想,开口道:“陛下,要说有人教三殿下,臣也斗胆教过他一句话,相比较来说,三殿下与母族那边,自然比跟臣亲近一些,他年纪小,有些时候自然不敢自己做主。” “他的母族?” “二十多年来,整个孙家荣华富贵是享受了,但是功劳却没有一星半点,他们也配跟沈卿你相提并论?” 洪德帝眯了眯眼睛,闷声道:“孙家是朕的母族不假,是不是他的母族……” “沈卿放心。” 当天坤德宫里,不止沈毅一个人在场,后宫的嫔妃还有诸皇子们,以及皇后娘娘,还有几个太医都在场。 再说了,洪德帝这个年岁,每过一年朝廷给他立储的压力都会越来越大,这个时候立一个太子,显然是合适的。 他这个东宫储位,能不能坐稳,还很难说。 “朕不准备将他带在身边。” “去代朕巡边犒军,顺便让他去燕京看一看。” 派遣储君去燕京,就是在释放一个很明显的政治信号,那就是这个家,皇帝非搬不可。 “不过……” 沈毅会意,低头道:“陛下,假使三殿下再来问臣。” 皇帝笑着说道:“让他记下你的恩情,将来他如果即位,你们能相处的好一些。” 洪德帝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道:“吉不吉利,朕都已经看开了。” 说罢,他挥手道:“沈卿且回去罢,朕有些累了。” 木盒子经过沈毅的时候,沈毅明显闻到了一股异香。 皇帝抬头看向沈毅,笑着说道:“没有,只是调养精神的丸药。”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行礼道:“臣随便问问,臣告退。” 他离开之后,皇帝才从萧太监手里的木盒子里,取出一丸丹丸,和水服下。 萧怀连忙低头:“几个宰相,都有公事要见陛下。” …… “叔父,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