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老爷,需要给手底下这些兄弟们要官。 好在沈老爷自己就是兵部出身。 只要是他那个功劳簿上记下的人名,基本上都有的升。 本来,这个时候,叶婵已经算是入门了,应该待在建康,但是沈毅身边缺人照顾,也需要一个贴身的“秘书”帮忙处理一些不方便给外人看的事情,因此这一次,叶婵依旧跟着沈毅北上。 这天早上,沈毅告别了家里的一众家人,以及亲朋好友,甚至是代天子前来相送的太监孙谨,与一众随从一起,骑马离开建康。 正是晋世子李穆。 听到这个称呼,沈毅一怔。 他微微摇头,哑然道:“世子莫要取笑,我这个巡抚,有名无实而已。” 李穆此时,已经年近三十,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毅,微笑道:“早年遇见子恒的时候,便看出来子恒非是池中之物,如今短短数年,子恒便已经跳出池中,平步青云了。” 李穆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辆大车,开口道:“子恒难道瞧不出来,我这也是要出门?” “听说你今天出建康,就在这里等你了。” 沈毅也有些不好意思。 “世子多辛苦一些,为小世子,争一个世袭罔替。” 其实三代晋王,已然很难得了。 因此在那之后,晋王父子也就熄了“奋斗”的念头,连晋王爷李睿,也辞去干了好几年的建康尹差事,回王府享受生活去了。 李穆苦笑道:“但愿如此罢。” “世子如果只是南下查账,肯定查不出任何问题。” “或者说,这些钱去哪了。” “该杀就杀。” 李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子恒以为,哪些人该死?” 晋世子微微摇头:“这人应该不会蠢到伸手,因为他要首当其冲的承担责任。” “其人或许不坏,但是一定够蠢。” “不杀不足以立规矩。” 原因很简单,一来是想向皇帝证明,市舶司宫里的人能干好,外廷的人干不好。 而且这其中,必然有地方势力和地方官员的参与,与太监们一起上下其手。 “顺着户部官员这条线,应该就可以摸到一些同样该死的人了。” “一年一千多万两的行当,任谁都会眼红。” 李穆把手放在腰间佩剑上,轻轻点头:“听子恒这么一说,我心里便有数多了。” 沈毅拱手行礼:“有劳世子了。” 当年他们在东南,沈毅与叶婵之间的事情,李穆的确是起到了一些促进作用的。 “见过世子爷。” 叶婵先是看了看沈毅,见沈毅微微点头,她才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两只手递到李穆面前,开口道:“世子爷拿着这块玉佩,到了福州之后,去寻舍弟,舍弟当尽力协助世子办差。” “如此,福州市舶司似乎没有那么难了。” “等叶姑娘给子恒添了儿女,我一定备厚礼相赠。” 李穆翻身上马,在马上对着二人拱手告别,然后领着自己的随从,沿着官道奔弛而去。 沈毅看了看她,笑道:“婵儿见过多少勋贵?” 她想了想,轻声道:“不过不要说是建康的勋贵,哪怕是知县知府的儿子,都是鼻孔朝天示人的。” “只是轻易瞧不出来而已。” 沈毅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上马赶路罢。” 一路奔驰。 他远远眺望兖州城,看到了兖州城上依旧飘扬的沈字旗。 “进城!” 到了兖州,沈毅就松了一口气。 唯一需要提起的是,右路军凌肃所部,伤亡过千,现在右路军已经撤出了东昌府,退回了兖州府的东平州。 其他两路军,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对来说比较稳定。 沈毅一行人,到了兖州城门口附近的时候,凌肃与刘明远两个人。才匆忙出城迎接,见到沈毅的坐骑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半跪在地上,低头行礼。 连同他们身后的将官,统统跪在地上,低头行礼:“拜见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