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喝多了才对……” 本来以沈毅现在的身份，再养一个外宅，纳一个妾室，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这种交易式的场景，还是让沈毅觉得不太对劲，他摇了摇头之后，开口道：“叶姑娘，我没有喝多。” 叶婵刚才鬼使神差的抓住了沈毅的手，说出了那句大胆的话，这会儿听到沈毅的话之后，她如同触电一般把手抽了回来，脸色立刻变得通红。 而更重要的原因，自然就是沈毅是个绝对的潜力股。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沈毅一直在文官的道路上走下去，但是就目前来看，他最近几年乃至于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大概率都是要扑在武事上了。 沈老爷微微一笑：“也用不着这么客气，私下里称我一声公子就是。” 叶婵依旧不敢看沈毅：“家里的长辈，称呼妾身婵儿。” 沈毅蘸了蘸墨，笑着说道：“我还要把这封信写完，婵儿姑娘先睡吧，一些具体的事情，咱们明天再细聊。” “谁又能看得到呢？” “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我跟你细谈合作的细节。” 最起码现在是。 这一点上，皇帝还是很讲义气的。 再加上南北两朝对立的情况下，除非北齐因为周元垂马踏建康，不然皇帝应该不会拿周元垂说事了。 对于沈毅这种读书人来说，名声无疑是最好的把柄了。 合情合理，却又非常致命。 当然了，如果到时候叶婵能站出来说她是自愿的，沈毅的名声或许能够挽回不少。 沈老爷跟叶婵的第二层合作关系，在于福州的这些产业。 而沈毅的另一个“合伙人”许复，同样也是在给沿海都司供血。 叶婵斜靠在床上，不再打扰沈毅写信，不过这会儿天色实在是太晚，她又有些疲累，看着看着，眼睛就睁不开了。 当叶大小姐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后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叶姑娘看了一眼整整齐齐摆在床边的鞋子，若有所思。 房门外，蒋胜就在不远处等着，见叶婵走出来之后，蒋胜立刻迎了上来。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叶婵了。 蒋胜这才松了口气，开口道：“叶小姐，早饭已经备好了，您这就去用饭罢。” 叶婵点了点头，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座宅子，然后问道：“沈……嗯……公子呢？” “公子说，您吃了早饭之后可以去找他。” 她敲门的时候，沈毅正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撑着下巴打瞌睡。 叶婵见到沈毅的双眼密布血丝，微微叹了口气：“公子昨夜一宿没有合眼？” 沈毅侧开身子，示意让她进来说话，然后笑着说道：“昨天给朝廷写奏书，不知怎么，思绪有些散乱，写废了一篇稿子，只能再起了一篇，又要认真誊录一遍，写完天就已经快亮了。” 叶婵走近书房，看了一眼沈毅桌子上的手迹，感慨道：“比妾身强的多了。” 沈老爷自嘲一笑：“我这一身功名，都是靠笔杆子来的。” 叶婵这会儿，面对沈毅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紧张感，她笑着说道：“运道好为何不说，难道公子运道好了，便不能拉叶家一把？” 而是转移了话题。 沈老爷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两个月之后，福州市舶司将会落成，到时候婵儿姑娘你要牵头，以后福州所有出海的货物，都要从市舶司走，由福州卫为出海的商船清理近海，保证不会再有倭寇袭扰他们。” “目前暂定十税一。”叶婵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多谢公子信赖！” “对了。” “知道。” “听说这茶行有宫里的背景，东家是宫里某位公公的子侄……” “将来如果生意上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这家茶行的东家，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婵儿姑娘就回去休息罢。” “我让蒋胜送你回去。” “假若妾身昨晚来之前，事先知道公子要做什么。” “公子有什么事情，便给妾身递话。” “蒋胜。” 蒋胜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到叶婵面前，微微低头道：“叶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