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这番对话像温吞水。 秦罗织关上门才发觉自己忘了问他，何时回来。 甘棠背过身去，在秦罗织卧室门前了伫立片刻，走回自己卧室关上了门。 “老男人？” “切！” 习冷月马上兴味索然，砸吧砸吧嘴说：“哦……老爹啊……给老爸嘛，无非就是好烟、好酒，围巾、手套、衣服、钱包…啦，也没啥特别的。” 周六，秦罗织起了个大早，出了门，开着她的宝马去加油站加了油，直奔连城而去。 秦罗织不到九点就到了连城市区。 朝阳初升，晨雾氤氲。 透过车窗外的雾气，能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这座人口密集的新兴工业、旅游城市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小在连城长大的秦罗织也有些似是而非，辨不清方向之感，需要通过反复确认街景特征来重建记忆。 她开始左顾右盼地找早餐摊点。 蓦然看到这栋楼，秦罗织呆住了。 仔细一看，楼的外墙已经重新做了涂装，原先的木窗也换成了整洁的白色塑钢窗。 秦罗织将车驶入人行道，找了一个空车位停了下来。 这就是她从四岁开始学习舞蹈的地方。 每次练完舞，母亲就会带她去旁边的小巷子里吃羊肉面、三鲜汤包和粉蒸排骨。 两位年轻的老师一脸笑容，站在门口迎接学员，和家长寒暄。 忽然间，秦罗织的身子晃了晃，眼神变得怪异。 妈妈五十岁左右，身材高挑，面容秀丽，衣着得体。 这女孩子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绸扇，一甩一甩，蹦蹦跳跳地走着。 中年女人和小女孩都停下了脚步，睁大眼睛看着来人。 宋女士愕然看着秦罗织，脸上肌肉轻轻抽搐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秦罗织冷笑了一下说：“宋女士，这世上早已没有了秦子岚，我是秦罗织。” 宋女士吃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秦罗织一边答，一边低头去看宋女士身边的女孩子。 全然像她的那个父亲。 她妈妈依然拿她当宝。 她轻轻摇摇母亲的手说：“妈妈，这个阿姨是谁？她好漂亮啊！” 宋女士的脸上一僵，尴尬地微笑着对小女孩说：“甜甜，她不是阿姨！她是姐姐！” 秦罗织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个姐姐，她好美！ 秦罗织一勾唇笑了，问宋女士：“你还是在让她学民族舞啊？” 宋女士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秦罗织冷笑一下道。 当年，她也是这样接送秦罗织的。 言下之意是学舞蹈能让女孩子嫁得好。 宋雅兰的一生都以男人为主题，博得男人的认可和喜欢好像成了她的人生最大意义。 但是，她现在过的好吗？ 宋雅兰点点头，牵着甜甜的手向着艺术团大门走去。 五分钟后，宋雅兰走了过来，小声问：“羊肉面？” 宋雅兰抿嘴一笑，碎步跟上了秦罗织。 秦罗织抬头一望，竟然没找到那家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