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末过完,辛榕的病才算基本好了。人瘦了一圈,但回去上课时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过去几天他经历了什么。 以前是每周发一次状态,那是给邵承昀看的。现在既然断了,辛榕就不再给彼此留虚假的念想。 邵承昀拿了那张电子客票,离开英国时连再见都没和辛榕说一句。 回国以后邵承昀一边倒时差一边去了几次应酬,也有些想要巴结他的生意伙伴往他跟前送人的,一口一个“邵总”叫得别提有多甜,替他点烟的,给他斟酒的,伺候得无比殷勤。 就算工作排满了,交际一场接一场,不管多忙都没用,邵承昀心里始终有个身影。忙乱的间隙,他也没忍住去翻了翻辛榕的脸书帐号。 原先常给辛榕的动态点讚的朋友里有个名字很扎眼,是路易斯。 单从那些照片里,还看不出来辛榕是不是接受了路易斯的追求。 邵承昀没看几张,关了脸书页面,后仰进皮椅里。 当然邵承昀最终没那么做。 这段记忆并不真切,邵承昀当时烧得稀里糊涂,心情也宕到了底点,辛榕主动一吻是不是自己假想出来的,邵承昀无从分辨。 不论这一吻是真是假,邵承昀没再打扰辛榕的生活。 邵承昀长这么大没有在感情上等过任何人,这次为辛榕破例了。 几个月后,在辛榕母亲的忌日前一天,邵承昀自己开车去了一趟平州城南的墓园。 对方刚好擦完碑体的侧面,一转头见到邵承昀站在一旁台阶上,也愣了愣,“邵总…?“ 两个男人站在辛榕母亲的碑前,都没说什么话。 孟冬林把烧过纸钱的铁桶放回原处,和邵承昀一同出了墓园。 邵承昀抽的是孟冬林递来的一支,他自己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还回打火机时道了声谢。 邵承昀沉默片刻,而后说,“辛榕曾在邮轮上和我说过,他母亲的遗愿是让他慎重选择结婚对象,让我高抬贵手。” “……今天过来,是想给阿姨道个歉。和辛榕结了婚,却没把人照顾好。” 孟冬林听后,沉默一会儿,才说,“邵总有心了。” 他们两个本来不熟悉,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每聊一句,中间就要停顿一阵子。 孟冬林挑了下眉,笑起来,说,“这可有得聊了,辛榕小时候就拔尖儿,跟我们这些不思上进成天捣乱的大院孩子不一样。” 邵承昀听后摇摇头。辛榕没和他提过多少自己的事,这也是分开以后邵承昀觉得遗憾的地方,曾经有那么多时间相处,却没有多了解辛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