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闻言,身形朝窗边稍稍倾去。 “看什么?”他问。 视线循着她纤细手指所指的方向,落向胡同口那棵歪脖子柳树。 “嗯,树。” 春天是真的到了啊。 【58】 沐浴过后, 裴琏刚躺上床, 身侧之人就翻了个身, 蛄蛹钻入他怀中,“子玉哥哥……” 看来秀娘母女的事安排妥当,她的心情也好了。 “孤在。” 才将覆上那具温软如云的身躯, 胸膛却被两只小手抵住:“等一下。” 明婳双颊有些绯红:“子玉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头颅低下,他缓缓向她的面孔贴去,只是还没触到, 再次扑了个空。 裴琏不知她有何事那么重要, 非得这时说, 但她不配合, 他也无法强求。 “但我说了你别生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我方才去净房,发现我好像来了癸水……” 须臾, 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小妻子:“来癸水?” 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那眼神里的热意是什么意思。 她那会儿便知道,今夜必然是躲不过的。 与他做那事,累是累了些,却也是很快活的。 哪知半柱香前,身下忽的一阵热意,她去净房一看,竟是癸水来了。 明婳觑着身上的男人,声音弱了:“我真不是故意戏弄你的。” 明婳道:“你说的已是上上次了,上月是初七,没想到这月又提前了两日……” “之前日子还挺准的,就是从长安出来后,许是奔波赶路,加之饮食、天气都变了,日子也不大准了。” 裴琏:“……” 只是想到昨夜她的故弄玄虚,薄唇抿了抿,那只原本揽在她肩侧的大掌也沿着腰线往下。 他不会连她来癸水都不放过吧! 的确是来了。 裴琏道:“谁叫你昨夜戏弄孤。” 裴琏没接这话,但也没从她身上下去。 光线昏暗的帐子里,男人黑眸幽幽:“睡不着。” 裴琏没说话,只握住她纤细的雪腕,薄唇擦过她的脸,落在她的耳垂:“明婳。” 明婳只觉尾椎都一阵酥麻,那炽热的气息弄得她浑身都发軟,话也说不利索了:“做…做什么。” “帮、帮你?我帮你什么?” “你…!”她惊住了,手忙脚乱就要松开。 薄唇咬住她的耳垂,仿若惑人心神的妖孽般,他哑声诱哄着:“别怕,孤教你。” 可她实在不擅长拒绝。 他若冷脸对她,她还能硬气些。可一旦他咬着她的耳朵,吻着她的唇舌,温声唤着她婳婳,好婳婳…… 明婳恨自己耳根子太软,可他……他是裴琏啊。 她不再挣动,只是脑子还木着,手指也十分笨拙。 当看到她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羞窘模样,那双漆黑凤眼里不禁掠过一抹无奈浅笑。 男人另一只手攫住了她的下颌,哑声道:“乖,睁开眼。” “不睁的话,孤便咬你了。” 下一刻,胸上一热。 帐中霎时响起男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闷哼,他从那敞开的雪肤间抬起头,狭眸在昏暗间灼灼发着光似的:“要谋杀亲夫不成?” 裴琏:“孤提醒你了。” “你无耻,我…我不帮你了。”他难受死好了。 夜色迷离,窗外那一弯月渐渐躲在了云层后。 “怎么还没好,酸死了……” 又许久,倒映在帐上的影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