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1)

也是,若无所求,好好的读书人为何要给人当面首 明婳没养过,所以也不太清楚他这算什么。 难怪他刚才说什么“伺候”、“欢愉”呢,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没…没什么,只是……” 玉郎道:“情郎不就是面首男宠之流?” 玉郎安静下来,像是在思考,片刻才道:“所以娘子今夜无须某伺候?” 玉郎看着她,道:“云雨巫山。” “不,不……不需要!” 还是说裴琏理解的“情郎”和她所想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明婳脸色窘得发红:“这压根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而是……” 明婳咬唇:“巫山云雨,那是夫妻事,得夫妻才能做,岂能与旁的男子……那是不对的。” 她都敢深夜会情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到了却忠贞不二,不敢越雷池? 那双狭长凤眸轻轻眯起,男人清润嗓音透着一丝疑惑:“娘子是有夫之妇?” 玉郎道:“管事的没说。” 玉郎嗯了声:“那管事的威势太重,某不敢多问。” 稍顿,她略显歉疚般对他道:“我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寻到的你,又对你是何说法,反正我是有夫君的……” 明婳本来都打算走了,听到他这一问,又觉得还能聊一会儿—— “我本来没打算找的,但是我那夫君,唉……” 玉郎道:“虽不知娘子的夫君是何行当,但他知上进、拼前程,应当算是好事?难道娘子想要个骄奢淫逸、不学无术的郎婿?” “……木头?” 明婳本想狠狠抱怨一通,话到嘴边还是止住,摆了摆手:“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不说了。” 说着,他还执起茶壶,提明婳添了杯茶。 明婳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男人们都喜欢“红袖添香”了,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难得能寻到报忧不报喜的对象,明婳便将她与裴琏婚后的一些相处说了,当然关于身份之类的讯息都有意瞒住,便是去“骊山行宫”也只说去郊外庄子避暑。 “我当时真的委屈极了,想着再也不和他过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也不给男人半点开口的机会,明婳继续自顾自地吐苦水:“我记得他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那会儿他家中母亲身体不好,便将他托付给我爹爹阿娘,想叫他跟着我们去北边,正好也历练他一番。那回我们从长安走到陇西,他一开始还冷冰冰的不大爱说话,但到了国……咳,待到了我祖父祖母家,我主动邀他玩,他也不再抗拒了。那个时候,他还会唤我妹妹,看到我摔跤,还会扶我,替我去找药膏……” 夜明珠冷白的光线洒在面具上,折射出淡淡银光,他道:“四岁时的事,娘子竟记得这许多?” “也正是因着对他印象深刻,当两家要结亲时,家里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我便决定嫁给他了。” 明婳托着雪腮,幽幽叹口气:“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男人静静看着柔光下这张娇美莹白的小脸。 “娘子很美。” “许是……” “唉,连你也这样说。” 稍顿,她嫣色唇角轻扯:“我夫君他……或许也因为这个看不起我吧。” 刚要开口安慰,又听她似自言自语:“唉,可世间这么多人,总不能个个都是人才,个个都有大抱负吧?像你说的,有多情之人,便有薄情之人。那有经天纬地的人才,便也会有我这样的庸才啊。” 略显冷静的声线陡然响起,明婳一怔。 她狐疑抬眼,然而隔着一块面具,她也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只听他用那温润嗓音不疾不徐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娘子方才 明婳愣了下,她有提到吗? 银色面具后的那双朦胧不清的眼睛定定望向她:“既然有兴致与天赋,不若勤学苦练,提升画技,争做第一位名垂青史的女画家。” 玉郎点头,道:“世人提及女书法家,有蔡文姬、卫夫人,然提及女画家,娘子可能说出一二人?” 想她这些年也鉴赏过不少名家字画,无一例外皆是男子,诸如陆探微、顾恺之、张僧繇等等。 非得举个女画家,明婳绞尽脑汁,才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杂书《历代名画记》里提过:“吴王孙权有一位妃子,唤作赵夫人,擅书画,技艺高超,能指间以彩丝织为龙凤之锦绣。” 那位赵夫人名讳是何,何方人士,有何画作留存于世,皆未提及。 明婳面色讪讪:“就凭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可不敢说这种大话。” 二字铿锵,郑重而笃定。 转念一想,许是说好听话哄她开心呢。 “并未哄你。” 明婳双眸一亮:“好呀,我喜欢听故事。” 他嗓音清润,不疾不徐,且条理清晰,时不时引经据典,叫明婳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然而,人要是困了,该打瞌睡还是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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