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男人就这样，还能指望个什么呢？ 结香不明就里，贵妃方才还高高兴兴，怎么忽然变脸。 虞楚黛心道，高龙启长得虽秀气，内里却糙得很，才不会喜欢这种画舫，如果他乘船，一定会要战船。 人家情投意合，泛舟游湖，她去凑什么热闹，也太自讨没趣了。 她闷头走着，忽然脑袋一痛。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高龙启道：“贵妃窝在甘泉宫里几百年不肯出门，今日竟也来游湖，甚巧。” 礼貌意味着疏离，显然对他有意见。 未等高龙启说话，虞楚黛又道：“陛下既然要泛舟游湖，妾身便不打扰了，妾身告退。” 虞楚黛听出他留自己，越发生气，臭龙还挺猖狂，直接道：“陛下，妾身自己识趣告退，你又何必留人？今日既然同佳人有约，便好好跟人家玩儿，妾身可不愿意横插一脚。” 恰好此时，湖上画舫朝他们站着的地方泊来。 虞楚黛气闷，连陛下妾身这种礼仪称呼都端不住，道：“你好不讲理，你要跟其他女子玩，你玩儿就是，让我留下看算怎么回事。” 高龙启强势不改，依旧道：“朕不讲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如今朕有了新宠，你作为贵妃，按照宫规也该接见下，以后也好多加照顾。” 男人变心果真是又快又残忍。 虞楚黛道：“既是如此，好啊，见就见。” 高龙启笑道：“贵妃，你可要看清楚了。猜猜看，里面的人同你相比，谁更漂亮？” 高龙启敛眸瞥向虞楚黛，道：“也是，朕看上的人，当然是美若天仙。” 画舫靠岸，摇晃几下后，船舱门帘被掀开，从里头钻出个大黑胖子来。 大黑胖子跳上岸，冲高龙启和虞楚黛行礼，继而朝高龙启禀报道：“陛下，画舫已经检查过，也试用过，一切都没问题。” 虞楚黛：“……” 哎呀，他只是个工匠，从没想过居然还会遇上这种事情……要做吗？以前他以为只有小白脸可以当男宠，没想到自己这类型也会有此机遇。如果陛下真的好这口，他是不是不能拒绝啊…… 捣乱的人走后，现场再度沉寂。 虞楚黛脸上的尴尬藏都藏不住，一言不发，只想逃离现场，却被高龙启拉住手腕。 见高龙启和虞楚黛在一起，张泰田赶忙跑过来，行礼笑道：“倒是巧了，陛下让奴才去甘泉宫请娘娘泛舟游湖，奴才巴巴跑过去，扑了个空。没想到，您倒先来这边儿了。” 高龙启瞥一眼画舫，嫌弃道：“朕喜欢艨艟，打水战往岸撞去时，直接能撞死一堆人。像这种弱不禁风跑得又慢的小船，若不是为了给你，朕才懒得让人做。” 不能笑，她不要面子的吗？ 他长腿一伸，站到画舫上，冲虞楚黛伸出手，“贵妃，过来。” 高龙启抬抬下巴，示意虞楚黛看看张泰田身后的宫人们，都是御膳房的人，手里拿着食材和烹饪器具等物。 虞楚黛觉得也是，青天白日，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高龙启虽然性子阴晴不定有点儿疯，但并非南惠帝那种好色饥渴之人。 天晴朗，湖水碧透，莲叶繁盛，莲花清香。 御膳房的人则开始做些应季小食。 虞楚黛在船头赏花，忽然闻到一阵烤鱼香。 是她每年夏季都求哥哥去给她买回来解馋的季节限定烤鱼。 旁边还有御厨在做甜品和点心。他们就地取材，现摘莲花、莲叶，以及莲蓬入菜，最是应景。 现烤的和打包的，味道差距这么大吗？ 这鱼肉质鲜美，佐料麻辣爽口，吃得她停不下来。 高龙启没耐心吃鱼，这种多刺的鲫鱼，他更是懒得搭理。 她拿筷子将鱼送到他嘴边时，忽然想到，自己怎么又跟他好上了？还喂鱼给他吃？ 虞楚黛默了一会儿，道：“陛下……这块鱼，是你抢的。不是妾身主动送的。”的。” 没一会儿，她又进来，手里端着个小盘子，里头是一小块用荷花花瓣制成的荷花酥。 虞楚黛噗嗤笑出声来，将荷花酥递给高龙启。 来回玩闹几次后，御厨那边的菜品已做好，送到船舱中来。 菜品都做得精巧压制，配色淡雅，气味芳香，吃得人口齿留香，仿佛也变成了朵莲花。 她总是吃得好睡得好，开开心心的，偶尔跟他闹脾气，也往往是虚张声势，故作高冷，其实特别好哄。 她刚刚喝了冰镇的莲子羹，唇齿间带着点儿淡淡的莲香。 宫人们都在外面啊，时不时会进出做事…… 高龙启朝外瞥一眼，喊道：“张泰田。” 高龙启淡淡道：“人太多，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