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珍珠都被林城安置在乡下，想来她亦是。 虞楚黛又被高龙启装到，但内心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么大的叛乱，一个月就能收复失地？” 他对自己的实力，毫不担心。 他没想到在大殿上时，虞楚黛会选择留下，也没想过，他惯有的肆意，会连累到她。 “朕早说过，不会很久。” 虞楚黛知晓他累极，不再说话，静静抱住他，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心。 他说，不会很久…… 原来他早已承诺过，只是当时她没有领会到。 太后则被高龙启继续禁足于行宫中，并加强看守。母子二人早已此生不复相见，如今也没有再见的必要。 墨鹰被撤职，如今的暗影首领名唤赤枭，由他率领暗影们随行护送。 虞楚黛这才当真对高龙启的实力有所实感。 这次各地动乱打出诛杀暴君和妖妃的幌子，高龙启就派人也放出个好听的名号，声称各个世家大族是尾大不掉，他意图建立军功爵制广纳人才，才会遭遇既得利益的旧贵族们反叛。 短短一个月，高龙启不仅收复了王城，还将有异心的世家大族们连根铲除，培养出一批新贵族来取而代之。 他能战善战至此，再怎么作死都能死灰复燃，着实可怖。 刚到乾华宫里，虞楚黛就看到张泰田和碧芳。 张泰田笑道：“奴才知晓密道，早已跟碧芳逃出去了。至于其他宫人们，无论是谁占据王宫，都得有人伺候，有些宫人逃了，有些则继续留在宫中，各司其职。” 虞楚黛点点头，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 用过晚膳后，虞楚黛才离开乾华宫，回到甘泉宫中看看。 甘泉宫院中一切如故，走到宫殿里头，却是一片狼藉。 连挂在床幔上的那些宝石珠串都被人扯了个干干净净，床幔千疮百孔，破破烂烂。 高龙启将搭拉在床上的破床幔扔到地上，看了眼，那些人洗劫得够干净，一串都没给虞楚黛剩下。 其实上回串珠后，虞楚黛对宝石已经玩得腻烦，只是心疼自己的成果被人劫去罢了。 虞楚黛掀开遮挡住床底的破旧床幔，朝里面钻去，伸长手，四处摸摸。 她握住串珠，爬出床底。 虞楚黛张开掌心，献宝似的朝他笑笑。 看尺寸，像是戴在腕上的手串。 虞楚黛道：“那时候，我给太监宫女们都串了很多手串，陛下可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 只是这事，他断然不会承认。 她道：“那时候，其实妾身也给陛下准备了这条手串。只是妾身没见过陛下戴任何首饰，陛下还说，这些是累赘之物。妾身就没送给你。” 她匆忙避开眼神，找补道：“陛下若是不喜欢，不收便是。妾、妾身也就是随手串着玩儿的，” 但若他不喜欢，这份用心就只会显得格外尴尬。 他阻止她的动作，将手串从她掌心取出，戴到自己腕上。 高龙启打量着手串，这三样配色，和他的日常衣着一致，宝石珠子颗颗圆润，大小相同，一看就是仔细挑选过。 他的贵妃，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虞楚黛道：“送过啊，宫人们都有，陛下你都知道。” 才子佳人们的故事里，永远少不得此等定情信物。贵妃颇爱这些调调，早年间，送过那位夫子，也未可知。 虞楚黛想都不用想，道：“这种私密之物，当然不可能随便送给男子。陛下问得真奇怪。” 虞楚黛见他得意，转念一想，故意气他道：“不过，如果陛下再敢像这次这般胡来，妾身可是再不奉陪。到时候，妾身一定会串上一百串，送给一百个不同的男子。反正陛下也说过，妾身——唔——” 他的吻又凶又狠，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终于松动些。 “贵妃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虞楚黛倚在他怀中，喘了好一会儿。 窗外，夏季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是灼气蒸人，此刻几道电闪雷鸣后，雨疏风骤。 他俯身就她，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离得太近，并看不清什么，可总觉得，他今夜难得温柔。 路上奔忙中，连吃饭喝水的片刻休憩都弥足珍贵，身边也永远有暗影或是旁人。 惬意，温柔，珍贵。 她再度闭上眼睛，双手攀附在他背上，轻轻摩挲，他坚实的背肌掩盖在薄薄的衣袍下，她无意识地描绘着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