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邀月堂那边低调,不将此事拿出来显摆,但这也是王府里公认的秘密。不然,福晋又何至于那样生气呢? 大阿哥道:“阿玛不曾给府里来信。便是私底下与宁侧福晋有书信往来,宁侧福晋也是不会将实话告诉额娘的。” 大阿哥静静的望着佟佳氏:“额娘想问什么?” “我怎么糊涂了?”佟佳氏道,“我若是糊涂了,今日只怕就被福晋那几句话挑拨的去找宁氏了。只你说的也没错,我倒是想问问她你阿玛的情形,可叫我向她低头问这些,我实在是问不出口。” 大阿哥垂眸,想了一会儿才道:“阿玛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提立世子的事情。哪怕宫里的太子定下来,阿玛也是不会提的。” 大阿哥苦笑道:“这话额娘若拿到阿玛跟前去说,只怕将来,儿子也是没有什么前程可言了。” 她心中不免惊骇犹疑不定,难道说,主子爷当真看中的是四阿哥? 现在要咽回去也不难,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坦了。 多尔衮不在府上,但是写信回来说了,叫宁翘在家好好的把生辰给过了。 宁翘自个儿也不愿意张扬,倒是领了多尔衮的情,就决定自个儿关上门在邀月堂里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自己人庆贺一下。 小孩子总是不好熬夜的。三阿哥四阿哥和二格格三个小孩子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叫奶娘带去他们的屋子里睡觉去了。 宁翘不怎么爱饮茶,便是直接用的热奶酪,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倒是很给面子的喝了许多茶。 宁翘笑了一回,也没叫人来收拾,便只管这样瞧着。她也不曾熬个通宵,也是困了就这样窝在暖烘烘的榻上睡着了。 只是这一夜落雪过去,只怕明日就是银装素裹了。 多尔衮出去也有半年之久了,从未回来一次。两个人半年未见,只管书信来往,说不尽的心思付诸纸端,终究是不及面对面的说话。 他不能擅自回来。便是回来,也要听从皇太极的旨意。 将她放在盛京城中,叫她自己面对这一切。 他说过喜欢她的。那这样的夜里,他在外看着大雪,是不是也在想她呢?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珠帘半掩,外头银光透进来,就像是满屋子都镀上了一层碎银淡光似的。 她姿态豪放的睡着,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睡姿竟比她的还要豪放些。 一屋子的人倒是都睡得熟,宁翘也没有叫醒谁,自个儿慢慢的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就见烟霞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