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尚未走到江南,就在襄城附近,宁克申一行人遭遇了农民军与明军势力。 有一人家几乎是全家都被残杀了,只留下家中老大出门去了不在家里幸免于难。回来看见这等惨状几乎是要了结自己的性命,正好被宁克申撞上了。 还帮着他将一家老小都埋了,又看着这人不再寻死了,才匆匆离去。 结果路过襄城的时候,又遇见了这个男子。他竟是要寻死,正巧被宁克申给救了。 去哪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要离开襄城,甚至想离开关内这个叫人伤心绝望的地方。 其实若是他在家,也难以幸免。多他一个人,也是无法和那些军士相抗的。 是一心一意的要报救命之恩的。宁克申也没有料到世事会这样巧合,确信此人极为诚挚可靠后,就将这人带出了关外,出关之后,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这是真正的良民,是被这世道逼到了这个地步,从前在关内是从不参与这些事情的,倒是一颗仁心,一心一意的想着要为恩人排忧解难。 他是伤了心的,几乎将命都丢在南边了,跟着宁克申出关,就只是为了报恩。 多尔衮也听说了,他道:“此人一心跟着克申,叫他进宫为十一阿哥诊治,倒也是全然不惧,还是有些心胸见识的。克申回来与爷说,他进宫为十一阿哥诊治,必当竭尽全力。凡事都听安排。但只一条,将来事情无论成与不成,都不要留在宫中做太医。要去克申身边侍奉。” 哪怕说了这样的话,也只是做宁克申的从属,并不是宁家的奴才。 “你呢?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多尔衮问宁翘。 立太子的风声难免传出去,哪怕皇太极那里没有再提及,但是总有些人说起来的,更何况皇后与庄妃那里也并不死心,为了这个,朝野上下都不是很安静。 宁翘轻声道:“进宫为十一阿哥诊治,行事这般隐秘,可宫里大概也会有很多人盯着的。十一阿哥的病症,宫里知道的人可不少。主子爷和皇上,宸妃娘娘都是闭口不言的。也无人敢当面探听。因此,这送进去的人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一定有许多人试图接近他,试图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然后做些什么。” “这个人身边跟着的都是爷安排的人。他也知此事轻重,不会胡乱走动应答的。不会有人能接近他探听消息。他在宫中的安危,爷可以保证。” 多尔衮听着垂眸轻笑:“素未谋面的人,也值得你这般维护。” 宁翘道,“克申救了他的性命,总不好叫他折在宫中。将来他能脱身的时候,还是将他安置在克申身边,就在宁家过日子吧。” 一瓷盘的莲子,倒是叫她剥了一小半了,多尔衮不想她吃这么多的苦东西,直接叫人进来给端走了,换了她爱吃的小糕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