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头笑道:“奴才们原先的名字都是家里叫的。到了姑娘跟前,自然是听姑娘的。” 宁翘便道:“那就叫烟雨烟霞吧。” 想来从东院看这边,应该也能看见。 宁翘心里啧啧,福晋打的好算盘,这珠子都崩到她脸上了。 烟雨道:“主子爷一向疼爱大格格与大阿哥。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的,把刚出了痘的病人掉下的痘痂偷偷放到大阿哥的枕头底下了。幸而大格格与大阿哥分开睡了,这才没出什么事。” 宁翘问:“是谁干的?” 如今尚未入关,但满人已是闻天花色变了。哪怕这时候出花的少,也还是令人害怕的。 大阿哥这么点岁数的孩子,要是沾染上这个,九成九没法活命了。 这事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是真的生不出,还是生下来没保住,夭折的或是怎么样,连玉牒上都不记载了。 也不怪宁翘阴谋论。实在这府上的事太怪了。 宁翘觉得这府里的水深得很啊。 宁翘吩咐烟雨:“将福晋赏下的衣料,都送去针线房。都裁出来做成衣裳吧。” 宁翘点头:“都送去。你高高兴兴的送去,若遇上人问,就说福晋的恩典轻忽不得,我心里头很是感激呢。” 烟雨去针线房,烟霞这里就陪着宁翘看看屋子。 三四刻钟后,宁翘正疑惑烟雨怎么还不回来呢? 宁翘这里正用膳,一瞧吓了一跳,烟霞把人迎到屋里来,直接就说了:“这是怎么了?你别只一味的哭,小心吓着姑娘了。难不成还叫姑娘为你担心么?” 烟霞给她擦眼泪:“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烟雨稍稍软些,却倒是细心得很。这两个人如何用,宁翘心里有些计较了。 “奴才叫人挤了出来,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可人太多了,奴才被人挡住了视线,被人撞了一下之后再去看,姑娘和李侍妾的衣料混在一起了。等理出来一瞧,姑娘的布料就叫人给毁了。” 三件都被剪子豁开了,想来很匆忙,只剪了几下,但是上头绣出来的花样已经给破坏了。 “你干什么去?”烟霞一看就往外冲,宁翘把人给喊住了。 宁翘叫她回来:“你能找谁算账?人多混乱,烟雨也说了,当时谁也没瞧见,好些人还被撞了,回过神来就混在一起了。她们是有备而来,你去闹一场,能查出什么来?” 可这件事,不是闹一场就能解决的。她才刚进府,没有证据就跑去针线房闹,这像什么话?性命还要不要了? 据烟雨所说,当时针线房里挤满了人,个个手上都捧着东西,里头绣娘们还有差事,浑水摸鱼的人做个手脚,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