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小。 李跃青说。 李跃青看他衣衫干净齐整，没有半个补丁疤，脚上还不像干活的村里人穿草鞋，而是一双白色的布鞋，走在乡野里不到几步路就要弄脏。 他诘问：“你是新来的知青？叫什么？” “水鹊，我们该走了。”兰听寒说道，“李队长问你鸡苗挑好了没有，可以直接抱回知青院。” 李跃青平素最烦旁人当他是弟弟，兰听寒这么称呼无异于是在趟他雷场。 又看了看身旁的小知青。 长得是挺水的。 不过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不顶用。 李跃青问他：“你要哪只？” 水鹊指了指瓜架子底下的小鸡，“要头顶有点黑的那只。” 母鸡看见是他，本来想要护住小鸡苗的趋势停下，低头啄食地上的谷壳和玉米粒。 觉得水鹊眼睛亮晶晶，双手捧着毛茸茸小鸡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带走吧。” 小知青看了看袋子底下的黄毛小鸡苗，又看他，“谢谢……” 送走了五个知青，李跃青回到堂屋，将长枪就地往门后一放，和板锄、四齿锄那些农具放在了一起。 李跃青道：“嗯，秧塘里再沤两天肥，排长说要二犁了就不再训练了，下次等到农闲。” 前头他们犁田组在去年晚稻收割后，就已经犁过第一遍冬田了，现在开春的秧田就是去年冬水田延续过来的。 民兵训练一天也是记满十个工分，但放工比其他人都要晚，李跃青训练了一天，背后汗得难受。 李跃青摆手，“我先冲凉。” 一碗饭都吃不完。 难怪那么瘦。 李跃青：“哦。” 李跃青对于他哥请这么多人回家吃饭没什么意见，他无所谓地走向灶房去烧水。 把小半碗剩饭倒进自己碗里，伴着豆角汁吃了。 知青院四方形围屋，中央是天井堂屋，屋顶青瓦向内倾斜，四水归堂，落尽中央的池子里。 他们讨论了一下分房间的事情。 他转向水鹊，温声道：“要是你半夜哮喘，我觉察得快，好方便照应。” 他一一分析清楚，又是他们当中年纪稍大几岁的，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 汪星和苏天一间，剩下的陈吉庆暂时和小鸡苗凑一间。 兰听寒已经隐隐成为知青院里安排统筹的角色。 陈吉庆烧火的功夫好，负责到灶房里烧热水。 兰听寒安排得井井有条。 兰听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给他安排什么活。 他说话到后面，几乎是一种轻哄的语气。 怎么不留给他刷剧情进度的空间啊？ 他听话地去把锅里煮焦的饭铲起来，放进浅口盘子里。 他提议：“要不加点水？搅和混合了再喂给小鸡。”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没有起伏的机械音声线，语气却隐隐有无奈，劝道：【……不要乱吃。】 监察部门是不是真的只剩下10和01两个职员了？ 水鹊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很奇怪。 10静默了一下。 【客观上，人造人并不需要通过碳水食物来摄入能量。】 他话音刚落，好像隐约听到了10的电流声，滋滋的。 水鹊：【……】 10：【……嗯。】 ……… 生产队里有人负责打钟，以敲钟为出工、放工的信号。 因为村头村尾附近田野里的猪草都除尽了，李观梁将他们安排到手脚快的一个小组去，到远一些的茂密山头杀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