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飘出米粉糕的香气来。 齐朝槿听到脚步声，从灶房内出来。 “今日刘大娘来送了一坛她去年酿的三白酒，叫我们尝一尝。”齐朝槿边说着，边洗一洗手，看水鹊坐在小圆墩上，好似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上前问，“怎么了？玩得不开心？” “齐郎为我做的荷包，却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仰着小脸，他眼型本就是尾端微下垂，显得可怜巴巴的。 水鹊看他没有生气难过，认真点头，“嗯嗯。” 水鹊支支吾吾回答：“酒，让我不小心打翻了。” 他的脸上绯红，酒色虚浮，衣裳上也是酒水弄脏的。 齐朝槿道：“你先洗澡，换了衣裳，酒弄脏的，用藕应当能洗干净。” 洗澡水早烧好了，等人回来方便洗去风尘的。 水鹊闭目喝完了，说自己今日洗头。 齐朝槿灌了一浴桶热水，叫他先洗着。 褪了衣物，泡进浴桶里。 齐朝槿原先用的草木灰或是皂角洁面洗澡，水鹊用不惯，他就在县里买了澡豆。 白雾弥漫。 后面有人用微凉的手，拢起水鹊湿漉漉的乌发。 齐朝槿沉声：“这是什么？” 水鹊仰头：“嗯？” 用温凉的指腹点在那痕迹上。 水鹊想了想，“崔三说是蚊子咬我了。” 齐朝槿一下子心如坠谷，周身生凉。 ——今日刘大娘来送了一坛她去年酿的三白酒。 他喝酒了？ 宽阔肩背无声绷紧，齐朝槿撑在浴桶边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唇舌泛苦似的，只能一刻不停地亲吻自己的心上人，以求慰藉。 齐朝槿心中的酸涩，伴随着酒气一起上涌。 他含吮了小郎君红洇洇的唇瓣。 齐朝槿持续地，密密匝匝地亲。 齐朝槿以为他不答，是默认了。 一晃眼，齐朝槿看见他由肩颈往下，在漂浮泡沫当中是随着呼吸起伏的，白得要发光的细皮嫩肉。 他恍恍惚惚的，醉意上涌，口腔苦涩道：“这儿呢？他也亲了吗？” 玉润温香的小郎君，哗啦一声埋进水里，咕嘟咕嘟。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0） 其实最好还是在晌午过后洗发，这样水鹊就可以搬个懒架，半躺在院中晒太阳风干。 水鹊也不知道对方忽然说的什么痕迹，什么红了。 夕阳还有些许余晖，在清秋的空气中暖融融地斜照着。 他唇珠鼓胀得藏不住，坠在上唇中央，唇缝吐息，隐隐叫人能窥见湿红的口腔。 这点肉方才也叫齐二含着亲了。 不过多擦几下，就要如堕五里雾中，眼神迷蒙地寻找能慰藉自己的地方，轻轻舔舐、吞咽。 亲嘴巴就亲嘴巴罢。 即便是柔软的里衣磨过，也有麻麻痒痒的感觉顺着神经通电似的传上来，令水鹊一个激灵。 短时间内恢复不了原样了。 “别亲了，我自己擦……”他细声小气地说，闷闷道，“你赶快去喝醒酒汤。” 乌发半润，擦得差不多将要干了。 也不知道齐朝槿到底喝了多少那个三白酒。 这下他俩谁也不能再碰酒。 酒后倒是看起来一副神志清明、逻辑清晰的样子，话都比平时多了，实际上却会莫名其妙揪着什么痕迹发酒疯，一发不可收拾。鹊舌头发酸。 仿佛搓出火星子来便可以全然弄干了。 对方身上是皂角和残存的酒气，还有做重阳五色米糕时留下的糕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