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在那无意中袒露的锁骨窝,酒气一涌上来,整片肌肤粉腻腻的。 叫人想俯首为他舔舐干净。 如梦初醒般的,暗骂自己。 哪家哥哥会日日夜夜控制不住去想义弟那磨红的腿肉,长衫底下的粉色,甚至还想舔一舔人家的锁骨窝? 人家态度好一些,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就先迷得骨软筋酥了? 和当头一棒似的,他骤然酒醒了。 双目锐利地一眯,指节曲起,一挑,手掌中就多了个荷包。 “……还给我。”他细声小气地说着,伸手去要自己的荷包。 他一双寒目,眼底情绪翻滚,“你怎么不挂我送你的南红珍珠?” 找了个借口,“我带腻了。你拿我荷包做什么……快还给我。” 但是魏琰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一身肌肉劲瘦更是和铜筋铁骨一般,水鹊是扯他衣袖扯不回来,掰那手肘还纹丝不动。 那重要的就是这缝荷包的人了。 竹子是谁? 这是定情信物。 魏琰越想,心中的窝火滔天,愤气填胸,破相的眉眼浮现戾气。 他的样子就像游猎在外天天投喂人类的野狼,以为这人是自己圈养的,如今发现了领地被侵犯,喂养的人类实际早早养了家犬。 魏琰不肯还给他,他就把魏琰的身躯当作是树,攀着挂着,还伸长了手臂去够。 衣襟散乱,宫绦勉勉强强地还系在腰间,敞开的领口连白色里衣也袒露出一角。 他整张脸淹没在水鹊胸前散乱的衣襟里了。 魏琰浑身力软筋麻。 魏琰没打算真欺负水鹊,不过是个荷包,他还能抢了去? 水鹊还在抬手去够那只荷包。 魏琰及时一手扶住他,一手按住差点倾覆的叠桌。 魏琰穿的玄黑蟒袍,酒水洒在上面不细看察觉不来。 衣襟和宫绦松散,狼狈又可怜。 魏琰暗道不好。 屈膝蹲下来,递给还呆呆坐在原地的水鹊。 他启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道歉的话语。 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周围树枝间的鸟儿惊吓纷飞。 众人惊默了。 漂亮的眼睛里浮着气出来的水光,唇咬得红洇洇的。 他声音打颤,哽噎道:“不许欺负我。” 他嘴笨得很,平素也不爱看书,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每个人送的东西,除了吃食,他都是好好的、妥帖的保存着的。 他知道人家送他东西时肯定是喜欢他的,不能糟蹋了旁人的心意。 捏一捏,拧一拧荷包,滴滴答答的水珠子成串坠落。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同齐郎保证,自己一定会妥帖地佩带着。 掉进水里了,这可怎么办? 驾进青河村的那一段路,马车颠簸,但有软衾做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没有。” 手里也牢牢捏着那只荷包,一路上纠结得捏皱了。 “齐二给你缝的?” 崔三假模假样地去夸:“缝的挺好,手真巧。” 能叫水鹊当作宝贝似的佩带着。 没使什么力气,细皮嫩肉的,轻易地红起来了。 崔时信移开视线,“没,我看你那刚刚有个蚊子,帮你弄死了。” 这个时节竟然还有蚊子吗? 毕竟他本就是招惹蚊子的体质。 崔三可无意去看齐朝槿和水鹊的小家。 时候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