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是得毕恭毕敬的尊称他一声“曲少”。 他的眉骨轮廓在月影中愈加模糊，只一双眼看向水鹊的时候是清晰的。 曲九潮揽住他，垂首，脸像从前那样熟练地埋进颈窝里，闻着栀子乌龙的气息能让他的情绪平稳下来。 “水鹊，你特别好，你要天天开心。” 虽然霸凌者受到制裁是好事，但水鹊还是高兴不起来。 再多说点，都要跌破80％了。 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就要不及格了。 不过还有最后一个牵挂，等搞定卫擎请他帮的忙，他就脱离世界。 77号也宽慰他：【没事的，宿主！万事开头难，可能是我选的这个角色不够坏，他有受人欺负的过往，大家对受害者都比较宽容同情。我已经找好你的下一份工作啦！】 【no1的追随者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被你欺负过的人也对你怀恨在心。等no1一死，下新副本的你就遇到了旧仇人和no1身边那些早就看不惯你的好兄弟。】 【最后的结局是因为太弱了所以被其他玩家抛弃，在追逐战中被副本boss留下了，从而达成死亡。】 但说着说着，77号又心疼了，它的显示屏都伤心成雪花屏。 水鹊问：【77会给我开痛觉屏蔽吗？】 水鹊语气温柔，夸它：【那77已经很棒了。】 曲九潮凌晨什么时候走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太困，对方又不停在他耳边低声念叨着，水鹊直接给哄睡着了。 ＊ 水鹊生病了。 宋秦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出门，所以在闹绝食，上午强行逼迫水鹊吃了点食物。 他没办法，只能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在哭吗？ 年纪还小的alpha，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白生生的脸硬是因此眼角通红。 宋秦怔住了，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77，我嘴上的薯片沫儿应该擦干净了吧？】水鹊抽抽噎噎地说道，【你快把电影暂停，宋秦来了。】 宋秦几乎被怀里滚烫的温度吓得心脏骤停，他的手控制不住颤抖，抚上水鹊的额头。 甚至不像正常发烧。 宋秦抱起水鹊放在床上安顿好，又到厨房里取了冰块放在水鹊额头上降温，全程脸色沉沉，因为神经过度紧绷已然丧失语言组织能力，盯着水鹊说不出话。 比起一人一狗紧张的态度，水鹊算得上悠然自适。 可能是身体排出病毒的必走流程吧。 前几年在研究所，研究员还会出于对他这个实验体的看重，所以格外紧张，不过后来发现了规律，也就不管他了。 卫擎来到时也给吓了一大跳。 开了些退烧的药物。 两个alpha看着水鹊服用退烧药。 卫擎无语，“水鹊才刚吃下药不到两分钟，就是仙丹也没这么快显灵吧？” 卫擎：“……” 于是皱着眉质问宋秦，“是谁让他这样的？是我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关着他？” 如果是往常，面对这样没有根据的指控，宋秦必然会让对方列出一二三四五点进行论证然后再一一反驳，或者直接不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 整个人如同生命力迅速流失的花，在陶瓷瓶里哪怕精心呵护，也怎么都养不好了。 卫擎见状，继续添了把火，趁热打铁道：“国外那个实验室，前段时间尝试新药，二期临床试验结果出来了，效果拔群，我的建议是让水鹊到那边观察治疗。” 后半句直接用的陈述句语气。 宋秦的问题前几年都是他在负责。 水鹊时不时咳嗽两声，怕人担心，咳完还补充：“我没事的。 咳嗽和高烧往往都一起来，他已然习惯了。 他的视线和水鹊的对上了。 眼球边缘还布着红血丝，比高烧中的水鹊还要憔悴。 本来也是针对他一人的煎熬。 宋秦大抵是有许多话要说，碍于卫擎在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最后只是抚开水鹊额前软软耷拉的刘海。 一触即离，轻极了。 水鹊烧得眼睛要睁不开了，困得要命，即使这样，也还是回应道：“嗯……？” 怎么喊他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