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光线淡淡,地上影子映出他脸部的线条。 杖头上的翡翠石仍然青绿欲滴,可仿佛都要给拧碎了。 一部分是在网上吃瓜后给他发消息表示关心的同学,大部分是谢相旬一个人刷屏信息99+。 “为什么不回消息?” [已挂断] “你别吓唬我,我又不介意你有两个前男友。” [已挂断] “谁在网上乱造谣?” “水水你别生气,理理我,理理我。” [发起微信视频通话] “我*,那老登把你关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坐在对面的宋秦说。 他嘴里还含着酒酿小圆子,声音黏糊得和芝麻馅一样,“噢。” 但是把宋秦的话当做耳旁风,水鹊单手划拉了一下屏幕,切出未接来电的页面,红通通的一片。 感觉像是谁气急了,电话卡用一张丢一张在试图联系他。 这样的预感在晚上十点又挂了一个电话的时候达到顶峰。 阳台忽地窸窸窣窣一阵响动。 水鹊刚从床边站起来,高大的黑影从阳台栏杆一撑,轻松跃进来。 “挂我电话?嗯?” 谢相旬随手一捋,叶子枯萎得经过轻轻一捻就裂成沫了。 水鹊一边判断着,一边心虚地往后退。 水鹊没想好措辞,编了个蹩脚的借口,“不小心按错了。” 水鹊抬眸瞥他一眼,嘟囔道:“我说了,你又不相信。” “谁让你要打电话的?” 还反过来怨起一天打99通电话的可怜人来了。 现在见到了人,没说两句就被理直气壮嘀嘀咕咕的小男生迷死了。 嘴巴还是要亲的。 “宋秦没打你吧?” 其实谢相旬也感觉不会。 而且诋毁水鹊的帖子出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宋氏集团就发了声明和律师函。 网友都说追个主播追到真的白富美了,对于原帖骗钱骗炮的说法更加嗤之以鼻。 他只是针对谢相旬的问题摇了摇头。 虽然宋秦的精神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叩叩。” “水鹊?” 水鹊惶然环顾四周,大脑急速运转,判断现在让谢相旬匆忙从阳台折返说不定会摔伤。 卧室里的衣柜只挂了零星几件衣服,大部分衣服都放在衣帽间里,所以有充足的空间能够塞下一个成年alpha。 “牛奶。”宋秦将满满一杯的牛奶递给他。 宋秦:“今晚好乖。” 水鹊松了一口气。 宋秦往里瞥了一眼:“什么味道?有东西烧着了吗?” 空气里有灰烬的陌生味道,不应该出现在水鹊的房间里。 “受伤了吗?”宋秦的神情一下紧张起来。 宋秦眼神柔和下来:“晚安。” 男人在黑暗中,薄唇抿成平直的一根线。 水鹊背对着房门,胸膛起伏,呼出了一口气。 这才多久? 他察觉到异样,刷地一下拉开衣柜门。 耳朵红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不上来,也不是栀子信息素的味道,谢相信闻到过,只有和水鹊贴得极近的时候,才会飘到鼻尖的,从那身白嫩嫩的肌肤透出来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