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俭收到陆风驰的消息，偷偷从书包里拿出信息素抑制剂，藏着掖着带去厕所。 “陆哥，给你。”陈俭道。 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经过水一泼，湿漉漉的，镜子映出几分狼狈来。 药店日常卖的alpha抑制剂都是一次性注射的，为的就是见效快，效果持久。 一管见底，针眼处渗了点血，陆风驰随意地用袋里的棉花擦拭，将它们都扔入一边的医疗废物垃圾桶。 陆风驰翻了个白眼，“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200岁吗？” 上课前三分种的预备铃响起，里面的隔间空荡荡的，厕所现在除了他和陈俭没有其他人。 “嗯……是这样的，”陆风驰倚着洗手台，“他认识了一个oga，然后那个oga偷了他的衣服，唉也不是偷，就是……嗯，借用。还直接摸他腺体，你觉得，那个oga是不是对我朋友有点意思？” 陆风驰啪地一巴掌扇陈俭的脑瓜子，“都说了是我朋友！不在我们学校！” “你也觉得他喜欢我？”陆风驰一时嘴快，已经忘了自己说的是朋友。 “……” 刚出去，就和曲九潮迎面相撞，刚从对面beta厕所里出来，陆风驰不太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陆风驰没搭话。 陆风驰没好气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还有，”曲九潮抚平自己手臂上的红色袖章，一尘不染，“早上迟到、翻墙，我还没扣你的分。” 意料之外地，宋秦今天没有接他，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宋秦昨晚没有睡好，今天的日程又是连轴转，银框镜边盖不住眼底的一片青黑，眉宇间显出沉静的疲态。 “水鹊。”宋秦眼皮都未翕张，唤道。 怎么做梦也喊他名字？梦到他今天迟到了吗？ 怕他醒来打自己屁股，水鹊步履不停地往前走。 宋秦拧了拧眉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厉，“坐到……哥哥身边来。” 这个称呼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的。 大手不自然地摩挲指节，他的右手中指有一节厚厚的茧子，小时候读书握笔姿势不正一直没纠正过来导致的。 水鹊惊诧，罔知所措。 本意是代表基金会回访母校，面谈新的投资项目，理事长带他四处参观，他就顺便，去见了水鹊所在班级的班主任。 恰巧有个beta进办公室交作业。 他没想到自家看似顽劣的弟弟才是受害者，况且竟然因为隐秘的信息素紊乱症而受到alpha的冒犯。 难怪水鹊待他并不亲近，也从来没有喊过自己哥哥。 他是他的弟弟，他本应相信他。 “哥哥觉得……你们现在的班主任教学方式不太适应海城一中的模式，宋氏基金会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去处。”宋秦组织措辞。 水鹊怔怔地盯着他，没听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晚饭前会有个叔叔来给你检查身体，别害怕，就是观察一下腺体的情况。”宋秦想摸摸水鹊的脑袋，眼神一凝落在他的背后，面色冷下来。 水鹊赶紧解释：“没有，应该是我今天翻墙不小心蹭到的。” 说漏嘴了！ 宋秦只是颔首，“那就好。” 转性了吗？ 水鹊少见他和颜悦色的模样。 宋秦皱眉提醒：“不过翻墙还是太危险了，小心摔伤。” 宋秦见他全然乖巧的模样，得了养弟弟的趣味，眉头舒展开来。 也许是每个世界的总裁都会配备一个名为“好兄弟”，实际上是各种工具人的私人医生朋友。 “叔叔好。”水鹊礼貌地打招呼。 “宋水鹊？对吧？”卫擎放下工具箱，水鹊注意到他带着白手套，一尘不染。 水鹊出神。届大学同学，没道理你喊他哥哥，却喊我叔叔吧？” 宋秦不说话，表情倒是滴水不漏，令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切，小气又无趣的老古董。 他早在来之前就研究过宋水鹊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体检留下的记录，还有过往的病历。 卫擎取出听诊器，戴上头件，示意道：“衣服，撩一下。”